余朋义险些摔倒,他在众人面前丢了面,也恼了,猛地了赵灼玉一把。
众人哪见过二人真动手,急忙拉架。
李逢舟也吓了一跳,连忙抱住余朋义,“余知事别同她一般见识。”
赵灼玉趁机捶了余朋义两拳,他这才反应过来李逢舟分明是拉偏架。
几人打作一团,不知是谁撞了李逢舟一下,害得他后退几步,一只脚踩空,整个人从小路边缘倒了下去。
“哎——”
已经闭上眼做好滚下山的准备,掌心却突然触及到软凉,紧接着是一阵天旋地转。
“李推官!”
“赵推官!”
二人碾过碎石,砸断了几根细枝,一头插进杂草。好在他们所在之处不高,穿过杂草堆后在地势稍平处停了。
赵灼玉忍着疼翻身坐起,只见李逢舟偏着头闭着眼,俨然晕了过去。
赵灼玉腹诽此人实在柔弱,伸手探其鼻息,好在还有气。又掐其人中,拍其脸,可依旧毫无反应。
“别是受了内伤。”
她再次捏了捏李逢舟的脸,这回却被抓住了手腕。
李逢舟缓缓睁眼,定定看着赵灼玉。
此间无阳光,可他双眼潋滟,流转着难以言表的心绪。
“你装的?”赵灼玉眉头更紧,往回收手却抽不动,“你干什么?别逼我揍你。”
李逢舟不受威胁,抬起另一只手蹭掉赵灼玉掌心里的泥灰,问:“你是在逃避,还是……”
赵灼玉一愣,淡淡道:“我有什么好逃避的?”
这是实话。
李逢舟眸光微漾,手上了力道松了,喃喃道:“是啊,你不像我。”
不像他一直在消极地逃避,可自己也说不清到底在逃避什么。
赵灼玉觉得奇怪,“说什么疯话呢。”
李逢舟坐起来,看着赵灼玉乱草一般地头发,笑了。
“你还好意思笑?”
李逢舟立刻收了笑,诚挚道:“谢谢你。”
听他道谢赵灼玉反而不习惯,把头一扭道:“拿嘴谢多容易,记得送礼,送大礼。”
孰料回以赵灼玉的却是扑通一声,她转头看去,李逢舟晕倒在地,目光再偏,看见他左手掌心的血痕逐渐清晰。
赵灼玉先是一惊,但听他呼吸均匀便放下心来。
她静静看着李逢舟,咂摸起他方才的话,竟品出几分自嘲和艳羡之意。可是他有什么好自嘲的,至于艳羡,合该是旁人羡慕他才对吧?
赵灼玉觉得自己所猜荒唐,便不再琢磨,转而开始庆幸方才的插曲。
余朋义他们马上就会找来,以意外的闹剧结尾对她来说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