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薛管事起身后远离了赵灼玉一步。
赵灼玉语气不再和善:“薛管事,我本来也是有话要问你的。那二位就一齐到衙门里坐坐吧。”
赵灼玉派人把郑兰和薛管事押送京兆府后自己却没离开贾宅,而是又去了四照轩看案发地以及院子的东北角。
还是和原来一样,并未发现什么新的线索。
赵灼玉在留有血迹的墙边抬头看着墙头,心想:这里应当就是孔鸿朗当时爬墙的位置。假设这厮是凶手,那这血迹就该是粘在衣服上的,先不说这血迹蹭的用力,光说别的地方没有血迹,也不合理。不知墙头有没有血迹……
赵灼玉往后退了几步蹦了两下,却看不见什么。
正在盘算着找人弄把云梯来,却听身后有人笑出了声,回头一看,不是李逢舟还能是谁?
“你是鬼吗,走路没有一点儿声。”
李逢舟笑得轻快,“我是鬼,道士你要收了我吗?”
本是揶揄赵灼玉装神弄鬼的话从李逢舟嘴里说出来竟萌生了几分爱萌,听得赵灼玉很是别扭。
她别过脸背对着李逢舟问:“芳蕊还是不肯说?”
“一问话就说头晕头疼,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赵灼玉想来也是,没再多问,抬手指向墙头,“我想上去看看。”
她纤眉轻扬,肚子里灌了坏水,转头朝李逢舟笑道:“我方才问了,这里没有云梯,为了印证我的猜想,委屈李推官送我上去吧。”
“赵推官这话说的,都是为了案子,谈什么委不委屈。”李逢舟上前单膝跪地示意赵灼玉踩他的肩,就和逃出赵家那晚一样。
赵灼玉憋着笑照做。
李逢舟站直后赵灼玉爬在墙头一看,果真没什么痕迹,却又故意耽误片刻才告诉李逢舟可以放她下去了。
落地之后李逢舟拍了拍肩膀,毫不客气道:“把我的肩踩伤了,赵推官赔我十两银子买药。这衣服也得重做吧,再赔十两。”
赵灼玉嘴角一抽,难怪李逢舟这么好心,原来是等着坑她呢。
她没有回应,而是呆呆地望向李逢舟后方,又皱起眉来。
李逢舟以为后方有人来,转头一看却没有任何风吹草动,再回头时赵灼玉脚底抹油似地跑了。
李逢舟无奈一叹,对于“脸皮厚”的人,下套是没用的。
他紧随赵灼玉来到书房。
“你不去审人,跟着我做什么?”赵灼玉问。
“你不会以为我来此是专门寻你的吧?”
赵灼玉自然不会如此做想,但还是做出个“那不然”的表情。
李逢舟不可思议的表情中透着几分捉弄,“山鸡舞镜之徒,我是来找证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