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样下去,他可能会死在这里。
“算你运气好,碰上我了。”
沈青禾嘟囔了一句,将蓝参小心收好,又从树林里找了几款粗树枝,用藤条捆成临时木板,将男人扶上去,然后拖着他,一步一步往山下挪。
男人的体重比她想象的要沉,她咬着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男人拖进屋里,安置在自己的床榻上。
好在晚上人不多,自己屋子又住的比较偏,一路上没什么人。
这要是被人看见她带着一个陌生男人回家,以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怕是要被传成搞破鞋了。
沈青禾打了一盆清水,又翻出干净的布条和草药,然后走到床边。
男人仍在昏迷中,呼吸微弱,皮肤很白,肌肉线条紧实,显然不是普通的农家汉子。
这样的人,怎么会出现在深山里?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沈青禾蹲下身来,仔细观察着男人的长相,他的眉目深邃,鼻梁高挺,即使闭着眼,也能看出他生得极好。
她以为陆瑾白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人,但和眼前的男人相比,简直云泥之别。
沈青禾突然回过神来,此刻不是感叹对方容貌的时候。
她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小心翼翼的解开他的衣襟,伤口上的血将布料黏住,尽管她的动作已经很轻了,但还是弄疼了男人,发出了低吟声。
沈青禾拧干布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伤口周围的血迹。
忽然,男人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
那是一双极好看的眼睛,漆黑如墨,却毫无生气。
沈青禾吓了一跳,慌忙解释:“那个。。。。。。我在山上看到你昏迷,所以把你带回了家。。。。。。”
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又脱掉了男人的衣服,哪怕是为了给他清理伤口,这样的场合还是有些尴尬。
男人眉头拧了一会儿,声音沙哑:“为什么不开灯?”
沈青禾一怔,回头望了一眼锃亮的油灯,又将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发现他毫无反应。
难道他看不见?
男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什么,声音有些激动:“我是不是瞎了?”
“别说话,伤口会裂的。”沈青禾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继续替他清理伤口。
男人紧绷的情绪在她一遍遍细心的擦拭下,逐渐得到缓解,低声道:“谢谢你。”
他的声音低沉清冷,带着一丝虚弱,却仍能听出骨子里的矜贵。
沈青禾没说话,只是沉默地替他包扎好伤口,又熬了一碗药,扶着他喝下。
男人喝完药,眉头皱得更紧,似乎想说什么,却终究没开口。
沈青禾收拾好药碗,转身要走,却忽然听到他问:“你是谁?为什么救我?”
“我是个村医,做不到见死不救。”沈青禾平静回应。
“村医?”
男人的脸上浮出一丝异色,他对着周围嗅了嗅,果然闻到房间里有很浓的草药味。
突然,他像想起了什么,紧张的开始在床边四处摸索。
沈青禾担心他磕到自己,好不容易清理的伤口又破裂了,赶忙上前询问他:“你在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