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柏赶忙弯身去捡易拉罐,霍宁瞥他一眼,同前台吩咐两句,追上风岐。
她是让应柏少让罗研在风岐面前晃,毕竟他那些事儿风岐听不了两件,但也没让他用这个法子吓唬人啊。
风岐站在大门口一脸怒意:“不是,青天白日的他也要守大门吗?”
“哎你干啥?”风岐忽地折返,霍宁赶忙叫住她。
风岐手机里一串应柏的消息,先是说要赔她的墨镜,估计是见她没回,隔了十来分钟径自转了一万块钱过来,再之后又是在问她的腿。
人都走到廊下了,应柏从大堂内走了出来,正在接电话,他目光同她一对,人微微一怔,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眉眼间俱是不耐与烦躁,声音却没什么波动:“有时间,您说。”
他快步向凉亭走去,风岐闻霍宁:“我跟他很熟吗?”
既然他有事,那她那些话还是发消息给他好了,可谁知,她重新取出一罐酒拉着霍宁要出去了,应柏却挂了电话三两步奔到近前:“风岐。”
她直觉他又有问题要问,抬手先打断他,墨镜的事扯平了,反正她的墨镜不值钱,她上头还有许多副。
“我不想看到你戴着墨镜和我说话,你戴墨镜的目的是什么?”
“我。。。”应柏紧声道:“我不希望别人发现我可以看到你。”
“我不在乎。”
“那你。。。”
风岐再次打断了他,“不劳你费心,晚上十点半以后我会找你。在这之前,请你不要给我发消息,也不要和我说话。”
“风岐。。。”
风岐拽着霍宁走了,没工夫和他在这儿耗。
除了秦思勉,现在还有一个人在西宁。
毕竟青女算是一群人,万一赤帝也是一群人呢?
人可能短短几年就变成另外一个人,所以风岐不会因为阿定自己小时候带自己玩就放心下来,无论怎么说,秦思勉和她相较于阿定还是要亲近许多的。
秦思勉天天琢磨青女,那琢磨着琢磨着跟阿定遇上了,万一被阿定给吃了呢?
他现在就像个咬饵的大头傻子鱼。
“阿定她到底。。。”
“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霍宁微微叹了口气:“人肯定是好人,少胡思乱想的。”
因为长大后学习工作的地点和性质相差巨大,霍宁和阿定渐行渐远,两人重新开始联络,是几年前霍宁的民宿还没对外开放的时候。
那时候霍宁在镇上买东西,恰巧遇到阿定和外奶奶一道,霍宁说:“这老太太走路,比咱俩看着都精神。”
“她爹妈。。。”霍宁苦笑一声,有时候她也觉得自己的一双父母无法沟通,但无论怎么说,至少人都还在。阿定的父母很早就去外打工,父亲从脚手架上摔下来,如果及时治疗,并不是死路一条。但包工头不仅逃避工伤认定,连本该给的工资也拖欠,最后阿定母亲去讨要说法的时候,才发现连合同都是造假的。
包工头就说没钱,把身上的护身符给了他们说来抵扣工资。
阿定的父亲是被硬生生拖死的,她的母亲在那之后不久也染病去世了。
家里缺了两个壮劳力,阿定初二就辍学了,霍宁对风岐笑了,“你肯定想象不到,九年义务教育也有辍学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