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的风轻松将纸鸢送上青天。
纸鸢是陆北泽自己扎的,他学得快,照葫芦画瓢,一天就做好了这只纸鸢。简单的三角状,却仍扎实牢靠,能听纸鸢长长的尾翼在高空风里猎猎作响。
突然,陆北泽感到身体一松。
掌控权又回到自己手中,他赶紧握住拉力极大的丝线。
陆北泽在他身后虚浮,身上红衣仿佛也被风吹得乱舞,并着他长发一起,向前恋恋不舍。
“我很开心。”陆南川用手臂从后绕过陆北泽的肩,轻轻环着,一触即分,“你终于接受我了。”
“……”陆北泽单手拉住纸鸢线,回首,伸出另一只手,像是默认。
“那你以后可就甩不开我啦。”陆南川笑眯眯地抬手,半透明的指尖穿过陆北泽修长的手,
风清,日朗。
少年人的目光澄澈透亮。
很多年以后的万剑宗,同样是难得不足一个月的春日里。
陆南川提着一只他刚扎好的纸鸢,站在山头朝陆北泽招手:“陆礞,这边!这里生了些松树,小路也变了方向,要不是顺着流水向前,我都要差点找不到以前的路了。”
“慢点。”陆北泽道,“留神脚下。”
却慢慢停住了脚步,半蹲下来,伸出手去抚摸不知何时眼神懵懂、停在了他身前的成年九色鹿。
鹿角枝桠繁茂,皮毛顺滑柔暖。
它安静地任由陆北泽摸了摸头顶,然后行了个礼般微微俯首,才一蹬腿跳入密林。
“我就说这里的鹿不怕人吧?”陆南川笑道,说着,他摇了摇手中纸鸢,“说回来,陆礞,你这扎纸鸢的手艺见长啊。我记得你好久前做的纸鸢,虽然牢靠,但样式忒简单了。是不是偷偷练着扎过?”
纸鸢被赤红色的油皮纸剪裁粘结成凤凰展翅的模样,翎羽五彩斑斓,像是下一刻就要振翅高飞。
陆北泽道:“没有。冶炼灵器多了罢了。”
这倒是。
陆北泽平素要冶炼的灵器,无论是形状样式,还是内部构造,亦或是材料设备,都要比区区一个纸鸢复杂得多。
陆南川几百年前放纸鸢的手艺没丢,不过眨眼功夫,凤凰就腾空而起。
他将纸鸢系在旁边一棵树干上,躺下来,没入碧绿草地之中,然后拍了拍身边空地,伸出手掌,示意陆北泽坐下。
陆北泽刚要触碰到他手,陆南川就坏笑着一拉,猝不及防将陆北泽拥入怀中。
天旋地转间,陆北泽已是被陆南川压在身下,面前是红色的眼眸,其中清楚倒映着他自己的影子,再往后是碧蓝如洗的天,一尾游曳的赤凤。
面前的人俯下身,比旭阳炙热浓烈得多的吻逐渐转深。
陆南川睁开眼,在陆北泽舌尖轻轻一咬,才放过他,说道:“脸没红。”
“但是耳垂红了。”
感受到耳垂上被不轻不重吮吸着,陆北泽终于颤抖着喘了口气,制止道:“南川,别……”
“放心,我不停。”陆南川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一路向下。
他左手将陆北泽双腕按在头顶,右手轻车熟路地勾开衣袍腰带,长袍下是紧实的肌理,正浑身紧绷着。
不知道触碰到了哪里,陆北泽不堪忍受般扬起脖颈,抬手掩面,遮住有些失神的双眸。
终于,陆北泽小声地喘息起来,长袖掩面,只露出微张的唇。
“看着我。”陆南川眸色转深,带着燃起的烈焰,要永远将眼前人囚困其中,他有些强硬地掰开陆北泽的手,再不容置疑地与他十指相扣,“陆礞,看看我。”
像是在宣誓主权般,他心满意足地看到陆北泽眼中泛起薄雾,却只能存在他一人的倒影,然后轻啄着陆北泽的唇,将身下人随即情难自禁的呻|吟堵在唇齿之间。
“仙君乖。”陆南川趁机占便宜,“舒服了就叫出来别忍着,否则我这么辛苦卖力不讨好,我可不干了。”
“……”陆北泽刚要像以前那样难耐时咬上陆南川的肩,被陆南川制止。
陆南川道:“没脱衣服,有肩甲,你不嫌硌牙,我还心疼呢。”说着,伸出手指,在陆北泽口中模拟交姌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