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边缘的地方,七八个名字排成一列。
“喏,这些都是。不过后来,就没人能做出什么‘重大贡献’了。”
他顿了顿,突然想到什么,又忽地乐起来:“不过我可以跟他们争取一下,说不定能把你俩的名字刻上去。等你们走了,我们还能有个念想。”
许岁安转头瞅他。
陈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立刻又有点尴尬:“呃,我就是觉得……”
他顿了顿,到底是那种心直口快的家伙:“大哥你好像快要离开了。”
许岁安应了一声:“过了今天就走。”
陈兰一愣,下意识:“这么快?你们一起吗?”
许岁安摇摇头:“只有我。”
“哦……”陈兰怅然若失地应了一声,“我还以为……”
他目光不自觉转向祁临,到嘴边的话一停,硬生生憋回去。
祁临现在的表情,实在不适合听他后半句。
他总觉得,好像一说出口,这孩子就直接要哭出来一样。
陈兰干咳两声:“那啥,敲钟吧。”
他指指楼下,转移话题:“都催着呢。”
长长的纸灯被人拎着晃来晃去,用别致的方式表达群众的不满。
许岁安应了一声,抓住祁临的手,搭上横木。
陈兰后退两步,站到边缘,给两人让出位置。
风吹过来,比低处要强很多,钟壁被风吹得轻轻作响,像是某种预告。木头向后拉开,粗壮的红绳被扽直。
祁临抬起头,没有看木头,没有看钟,没有看天,定定地看向那根红绳。
许岁安握着他的手,加重力道。红绳被扯动,拧紧的部位稍稍松开一点,一瞬间,在他的眼中拆成上百根纤细的红线。
“咚——”
沉重的声音自木铜相撞的地方传开,闷闷的、低低的,一直荡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新的一日、新的一年,从这一声中开始。
下方的人群发出阵阵欢呼,夹在余韵绵长的钟声中,声声不息。
祁临收紧双手。
指腹一疼。
他猛地回神,低头看去。
一根木刺扎入掌心,鲜血又一次滴出来。
他怔了怔。
许岁安的手已经伸过来,金线缠上,木刺被轻巧地带出掌心,他看出祁临地分神:“在想什么?”
祁临没有应声,心脏的跳动一下快过一下。
许岁安的手指按在他的掌心里,几滴血渍被擦掉。
鲜血滚烫。
“哥哥。”祁临突然开口。
“嗯?”
祁临小声道:“我想……”
下方的欢呼更上一层,鞭炮声不绝于耳,从红港星带回来的烟花接二连三窜上天空。
陈兰也凑过来,脸被烟花照的忽红忽紫,朝两个人大声喊:“走啊!下去庆祝!”
各种各样地声音忽然一起涌入,炸得耳膜轰轰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