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凛唇角抽搐了一下,“好。”
他说完这话后却没有动作,容棠疑惑地和他大眼瞪小眼片刻,才见萧凛缓缓地笑了起来,问道:“朕要出水更衣,你打算就这样看着吗?”
容棠一呆,慌忙背过身去。她还没有做好准备看他更多的身体,那种迎面而来的冲击她怕是承受不住。
她忙离开了池子,等在了帐幔外头,听着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大约是萧凛在穿衣裳吧。
容棠闭上眼睛,静静等着那阵声响消失。然而四处安静了许久,她却迟迟没听见萧凛走出来的脚步声,便试探着唤道:“陛下?你换好衣裳了吗?”
无人回答。
容棠心中一紧,回转过身,又唤了他几声却依旧没有回应。她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些不好的猜想,顾不上太多,抬手便掀开帐幔快步走了回去。
汤池边有一间小小的内室,萧凛便是在那处更衣的。容棠急急走过去,却见屋内空无一人。她愣愣地四处打量,唤道:“陛下?你在哪里?”
她向着那屋中的屏风走过去,手指刚搭上屏风边缘,却陡然觉得腰间一紧,被一股大力箍住猛地抱起,一阵天旋地转,不由得惊呼出声。
不知从何处闪身出来的萧凛一手揽着她的颈,一手箍住她的腿弯,把她牢牢束缚在自己怀中。他低眸看她,语气半是无奈半是埋怨:“为何总是离朕远远的?”
容棠抬手搂住他的脖子,还有些惊魂未定:“陛下”
萧凛抱着她在屏风后的长榻上坐下,说道:“朕只是想同你多待一会。你倒好,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容棠说道:“不是陛下让我回避的吗?”
“你”萧凛失笑,恶狠狠地道,“世上怎会有这样不解风情的女子!”
难道她不懂什么叫欲拒还迎吗?
萧凛看着贵妃无辜而纯澈的样子,心念微动,伸手从一旁的几案上取来两只酒盏,循循善诱:“朕今日确实命人备了酒,只不过还未来得及饮,棠棠要不要陪朕小酌几杯?”
容棠眼眸一亮。如今不必为了隐瞒萧娆而做出那些伪装,她只想顺其自然地品一品这温酒。
她接了过来,一饮而尽,只觉得入口醇厚而甘香,余味悠长,酒香渐渐盈满唇齿之间。萧凛见她喝下,自己也跟着饮了几杯。
他本意是想让她同自己一道微醺,酒香浮动,眼波欲滴,正是花好月圆之时。然而容棠还是神采奕奕的,他却先一步觉得有些晕了,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额角,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陛下醉了吗?”她凑了过来,香甜的气息扑面而来,“还是莫要再饮了。”
萧凛晃了晃头,勉强清醒过来,说道:“容朕喝完最后一杯。”
容棠看着他把酒水饮尽,这才放下酒盏,便道:“既然陛下醉了,那不如——”话音未落,她便陡然见到萧凛靠了过来,伸手扳过她的脸,微微用力咬住了她的唇,迫她张开唇瓣,把那酒哺了过来。
她猝不及防,登时动弹不得,感受着那醇香的酒侵入唇舌之间,甚至因着他颇为凶狠的动作而顺着两人相接的齿关渗了出去,滴落在两人紧密纠缠的衣衫上。他犹嫌不够,追逐着她的气息,渐渐把她整个人都压在了榻上,拼命攫取着她的芳香,纠缠着她的舌尖。容棠觉得,自己好似也要醉了。
她恍恍惚惚觉得萧凛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好像有什么难以遏制的欲望很快便要倾泻而出,如狂风暴雨般把她淹没。但他却并未有多余的动作,只是锲而不舍、不知疲倦地吻她。
难道,他并不打算做其他事,只是想单纯地和她这般亲近?
迷糊中,容棠忽然觉得,这种情形从前也曾出现过。他们曾无数次于床榻之间情深意动,呼吸紊乱,气息交缠,但也仅止于此。
她曾看过那些图册,对行房之事也略知一二。明明有那么几次,她也感受到了他的蓄势待发,可萧凛却如柳下惠般硬生生克制住,甚至还率先止住了动作,起身在一旁平复。他是天子,由妃嫔侍寝天经地义,何须如此忍耐?除非
容棠觉得自己的那种猜测实在大胆,也实在不敬。但除此之外,她真的不明白萧凛为何屡屡停在那一步。
难道今日也不例外?
渐渐的,萧凛的吻开始下移。容棠觉得颈侧和锁骨处升腾起难以言说的痒意,不由得缩了缩身子,却感觉到他动作一顿,随即凑到她耳畔,低声问道:“棠棠,不要怕。”
她一呆,下意识反问:“怕什么?”
萧凛被她这么一问,居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窒了窒,说道:“你当真不知道?”
容棠迷迷糊糊的,脱口而出:“可陛下不是一直有什么困难之处吗?怎么今日——”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蓦地一沉,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朕有困难?”
容棠听出了他话中的质问,睁开眼看向他,亦是茫然:“难道不是吗?”
她道:“我入宫这么久,陛下虽常常留宿,但却从未提过侍寝之事。即便是后来,也不例外。我还以为,陛下是不是于此事上有些难处,所以才总是克制自己。”
萧凛闭了闭眼,只觉得额角青筋直跳:“棠棠,你这是对朕有多大的误解?”
他觉得这件事事关帝王自尊,必须得对她解释清楚:“你刚入宫时,朕与你并不熟悉,也没有心思在其他事上。后来,朕因体内毒素未清
,大夫嘱咐说必须修身养性,不可行那事,所以朕才会一直忍耐。如今毒既已解,朕又与你两情相悦,自然没有什么顾虑了。”
他说到此处,又忍不住磨了磨牙:“当然,朕更没有什么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