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向晚挑眉了一下说:“借?顾法医什么时候学会用借字了?”
防护服下的衬衫早已被汗水浸透,顾云舒望着宁向晚,陷入沉思。
她们分手那晚,宁向晚也是用这种带刺的语气说以后不要再相见。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发颤,仍维持着冷笑说道:“宁向晚,等办完案子。我会把你送我的东西都列张清单,一样样还你。”
“包括这个吗?偷偷塞给我的?你还记得我喜欢吃椰子糖啊,顾云舒。”宁向晚忽然从裤兜掏出椰子糖。
顾云舒的指尖蜷起,她想起昨夜宁向晚替她盖被子时,指尖划过她腰身的触感。
远处的蝉鸣突然变得震耳欲聋。
她转身走向防空洞入口,声音闷在面罩里说了句:“宁队长留着自己吃吧,省得办案时渴死。”
宁向晚跟在身后,脚步声与她的心跳同步说道:“顾法医错了,这颗糖是证据。”
顾云舒的脚步顿住,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交叠处像道数学未解的方程式。
她忽然轻笑了声说:“原来宁队长不仅是刑警,还是侦探?那不如猜猜看,我现在包里还有什么?”
宁向晚凑近她耳边,面罩雾气氤氲说道:“你要我猜?我偏不猜。我们刑警办事要求证据的。”
“固执已见的某人。”顾云舒冷淡的说了句。
宁向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压抑的颤音说道:“顾云舒,等这案子结束。。。。。。”
她想跟顾云舒好好谈谈。
她母亲的案子……
顾云舒猛的打断她说:“没有等字一说,我们之间,或许早就结束了。”
宁向晚快步跟上前去,她抬手替她拂去面罩上的水雾。
宁向晚的指尖在她脸颊停留说道:“结束了吗?你昨夜说的让我别走,都是假的?”
顾云舒猛地挥开她的手,却在动作间碰掉了宁向晚拿着的取证袋。
两人同时弯腰去捡,防护面罩“砰”地一声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顾云舒立刻抽离,离宁向晚远了几步。
她清晰的听见宁向晚说了两个字:“骗子。”
顾云舒自己的心跳声,此刻正轰鸣如嘉陵江的浪涛,盖过了所有想要反驳的话语。
防空洞入口处,两排身着迷彩服的特种兵笔挺站立。
顾云舒刚迈出半步,就被最前排士兵横枪拦下。
“请出示证件。”开口的是带队的中年上尉,作训帽下露出鬓角的白发。
宁向晚与顾云舒对视一眼,同步从防护服内袋取出警察证。
上尉接过证件时,他拿着扫码器的蓝光在两人之间明灭。
他抬头间,护目镜映出两人防护服上的姓名贴说道:“宁队长,顾法医。我接到市局通知,说两位要进隔离区提审嫌疑人。”
话音未落,顾云舒已将调令袋递出。
封口处的火漆印完好无损,“静海市防疫指挥部“的烫金字样落在调令上。
上尉特意将调令举至与眼齐平,他的拇指触摸着公章边缘的防伪纹路,确认无误后才抬手示意士兵撤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