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向晚搂着她的腰到客厅沙发坐下,说道:“云舒,看你累坏了,我去拿你爱喝的酸奶提神。”
顾云舒拉过她的手指带笑嗔怪道:“哪有人用酸奶提神的?不过宁警官还记得我喜欢什么口味?”
两人踩着兔子拖鞋进厨房,宁向晚从冰箱取出两盒水蜜桃味酸奶。
她的指尖顺势捏了捏顾云舒的脸颊,说道:“你走后,我活成了你的样子。喜好改不了,连生活习惯都跟着学。”
顾云舒忽然瞥见冰箱上贴着的便利贴,密密麻麻全是自己爱吃的水果、蔬菜及酸奶口味标注。
她忍不住扯下几张笑问道:“你还笑我给钥匙贴标签,自己不也一样?”
宁向晚咬着下唇拉她坐回沙发,侧脸望向她时眼底泛起雾气:“云舒,我这ptsd应激障碍总怕治不好,记忆要是衰退了,忘了你的喜好怎么办?”
顾云舒慌忙捂住她的唇:“不许胡说,病会好的,你不准忘记我。”
她这才明白那些便利贴的深意,是宁向晚怕遗忘,才强迫自己用最笨拙的方式刻下生活的点滴。
顾云舒鼻尖一酸,喉间哽咽着吸了口酸奶,甜腻的水蜜桃味在舌尖竟泛起苦涩。
宁向晚将她拥入怀中,声音闷在发间:“顾云舒,哪天我病重忘了你,你会像马达那样发疯找我吗?”
顾云舒抬眸吻上她的唇,气息带着酸奶的清甜:“不会有那天的,我们命都拴在一起。”
宁向晚鼻尖蹭过她的唇,声音带着酸奶的甜糯,说道:“那以后我的命绳,就只绕着你的手腕拴了。”
顾云舒顿了顿,接着道:“向晚……这次我在家人面前拒了婚事,是我这么多年最叛逆的一次。”
为了不再失去眼前人,她这次与家人关系决裂,不再忍受午夜梦回时的刻骨思念。
宁向晚含着酸奶的吸管轻笑:“顾法医跟家里闹僵了,回不去怎么办?”
顾云舒指尖勾住她的发丝晃了晃,眼底漾着狡黠的光:“那我不回去了,赖在你身边一辈子,好不好?”
宁向晚望着她眼中的星光,笑意漫上眉梢:“好,我求之不得。”
宁向晚嘴上安慰着顾云舒,心里却清楚自己的ptsd远非表面那般轻松。
她在楚乔那里接受治疗不过是权宜之计,那些突如其来的应激反应从未真正消退。
此刻与顾云舒窝在沙发分食酸奶的时光,反而成了她拼命攥紧时间的碎片。
眼看时针滑过凌晨一点,她轻推顾云舒去洗漱,自己则转身给汤圆换猫粮。
顾云舒接过宁向晚递来的丝绒睡衣时,浴室的水声已哗哗响起。
宁向晚蹲在猫爬架旁,她看着汤圆扒拉着薄荷球打滚。
见它掉毛严重,又挤了些化毛膏喂进它嘴里。
等顾云舒裹着睡衣出来,正瞧见她拿梳子给汤圆顺毛。
汤圆吃饱后用脑袋蹭着她裤腿撒娇,宁向晚鼻尖沾着点猫毛,却浑然不觉。
“宁向晚,你喂完汤圆快来睡了,我们明天还得查案呢。”顾云舒晃了晃手里的空调遥控器,然后把空调温度调高两度。
她知道宁向晚洗完澡总嫌冷。
趁着宁向晚进浴室的空档,她从书房拿来一本宫部美雪的《模仿犯》,顾云舒才翻两页就听见卧室门响。
只见宁向晚穿着跟她同款浅灰丝绒睡衣走来,她径直钻进被窝躺到顾云舒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