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顾云舒接到了楚乔律师的电话。
当她拿着楚乔的亲笔信和一叠文件。
里面有上海心屿疗愈中心的预付费治疗协议,那是国内顶尖的ptsd康复机构,还有一份将所有遗产都赠与宁向晚的公证书。
宁向晚回到家里后,这个在案发现场都没掉过泪的女警,终于红了眼眶。
她坐在床边,慢慢读着楚乔的信:
向晚,我亲爱的妹妹。
请原谅姐姐的自私,没能陪你走更长的路。
去上海吧,不是要忘记过去,而是为了带着我和爸爸妈妈的份,好好站在阳光里。
姐姐的一切都留给你,不是补偿,是我藏了一辈子的爱。
宁向晚听完,没有哭喊,只是把脸深深埋进膝盖,单薄的肩膀剧烈地耸动着。
楚乔的葬礼定在一个细雨蒙蒙的上午,简单得像她生前的样子,只有几个亲近的朋友和同事到场。
宁向晚穿了一身素黑的衣服,全程都靠着顾云舒的搀扶才勉强站稳。
她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眼泪混着雨丝,无声地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胸前的衣襟。
当楚乔的骨灰盒被缓缓放入墓穴时,宁向晚的腿猛地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顾云舒赶紧用力扶住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姐……”一声破碎的呼唤从她喉间溢出,轻得几乎要被雨声淹没。
“对不起。”
顾云舒把她紧紧搂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冰凉的身体。
顾云舒在她耳边轻声说:“不是你的错,向晚。楚乔最希望的,就是你好好活着。我会陪着你,我们一起送她最后一程。”
雨还在下,细细密密地打在墓碑。
葬礼结束后,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声。
宁向晚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几乎整个人都倚在顾云舒身上。
她们回到家里,顾云舒为她换下湿透的衣服,用热毛巾细细擦干她的脸和手。
宁向晚只是沉默地任由她照顾,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几天后,宁向晚在整理楚乔遗物时,再次看到了那份上海心屿疗愈中心的协议。
她拿着文件,在楚乔的书桌前坐了很久很久。
顾云舒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进来,轻轻放在桌上,从身后温柔地环抱住她,将下巴搁在她瘦弱的肩膀。
“你在看这个?”顾云舒的声音很轻,怕惊扰了她。
宁向晚微微点头,眼泪无声地滴落在文件。
“姐姐她,到最后都在为我打算。”
“因为她爱你,就像我爱你一样。”顾云舒收紧手臂。
“向晚,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我们一起去上海。”
宁向晚猛地回头,通红的眼睛里满是震惊,问道:“云舒,你的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