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我待!
刘禪理清思绪。
若要在孙刘会盟前拿下交州,至少需一员不逊於步騭的统兵大將,方有胜算。
以步騭之能,仅率千名“武射吏”入交州,便一路诱杀吴巨、笼络士燮、屡破蛮人,一年之內竟控扼交州七郡!
其后更有蜀將马忠,仅凭南中部曲及降卒,数日间便掌控交趾、鬱林二郡。
足见交州之弱,放眼汉末群雄逐鹿的大舞台,实属任人拿捏之地。
可即便交州再弱,但庞若无领军之人,少英营去了也和送菜没有什么不同。
如此,癥结又回到了系统积分之上。
荆州境內叫得上名號的人物,早已被刘备、曹操瓜分殆尽;荆州之外的名士良將,刘禪又鞭长莫及。
难不成真要將父亲刘备绑定,用那贰佰积分兑换两名强援?
刘禪优柔寡断的毛病又出来了。
刘禪的优柔寡断又浮上心头。他总觉此举浪费了那三百积分——尤其是在兑换白与良种之后。
白自不必说,其带来的巨额收益,已成他未来基业的重要倚仗。
他甚至以此物为纽带,將糜家牢牢绑在了自己的战车之上。
刘禪深信,纵使未来糜夫人为父亲诞下子嗣,凭藉白这座金山,糜竺、糜芳也绝不会背弃自己转投他人。
粮种虽不及白惊艷,但其附带的育种、耕作之法,
令积年老农也讚嘆不已,纷纷向李茂探询,究竟是何方高人想出这等妙法。
刘禪只得推说是“相父古籍所载”,方才替李茂解了围。
此事倒给了刘禪灵感。
他旋即下令,命在八分山麓的李茂率眾老农,仿照种植辽东白菽之法,广植各类作物,试图改良现有农艺,摸索出更丰產的耕种之道。
刘禪从这两件事中,更深切地体会到了系统积分的珍贵,简直到了錙銖必较的地步,一丝一毫都不愿浪费。
所以到底是只顾眼前,取得先机,获得发展之机,还是静待以后,获取更大利益?
这两难得选择如同藤蔓缠绕,让他坐立不安。
只能去学堂找老夫子,希望他可以为自己解惑了!
刘禪信步走向学堂,午后的阳光斜照在简陋的竹木门扉上。
刚走近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一个略显沙哑却抑扬顿挫、引经据典的声音,並非他熟悉的任何一位夫子。刘禪心中微感诧异,轻轻推开门缝望去。
只见讲坛之上,立著一位身材不高、面容算不得俊朗,甚至可以说有些丑陋的男子。
他宽额短髭,面色微黑,然而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此刻正神采飞扬地对著台下少年讲解著什么,言语间锋芒毕露,直指要害,听得少年们时而屏息,时而恍然。
庞统!庞士元!
刘禪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臟猛地一跳。他怎么会在这里?!
几乎是瞬间,一个名字如同闪电般劈开了他心中的迷雾——庞德公!
是了!
在这荆州地界,除了那位隱居鹿门、名动荆襄的庞德公,谁还有如此大的面子,
能让恃才傲物、接连拒绝了孙权、曹操、甚至自己父亲的凤雏庞士元,屈尊降贵来他这小小的少英营学堂,给一群娃娃兵教书?!
原来如此!
原来自己邀请来书院教书的,自称为是“山野村夫”的,始终不肯透露姓名的老先生,竟然庞德公亲面!
这位连父亲和相父都曾想拜访而不得其门的高士,竟在暗中跑到武汉来,甚至亲自主持学院事宜!
狂喜和震撼让刘禪几乎要按捺不住,心中只想衝进去拜见这位隱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