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的事情,少年有些记不清了……
因为意识再次回笼的时候,他又再一次躺在了医院里,但是这回的布置他有些陌生。
看着扭曲的字体下写着英文解释,箫软知道这是躺在国外的医院里。
但更令他震惊的是,箫朗居然站在床边,他记得这地方距离z国可不近,能看到男人就说明他已经昏睡了很久。
除此之外,还有国际航海执法队的人站在另一边,见箫软醒了过来,这才走过来握住了他没有再打点滴的那只手。
“这回多亏了你的求救电话,真是帮了我们很大,这些逃犯都是各国通缉多年的罪犯,这下我们也能睡个好觉了。”
执法队这回派过来的是个中国人,神色明显有些兴奋,还想说什么。
但刚醒来的少年状态还未适应,如此强烈地被人晃动,脸上的血色一下就消失了,唇瓣更是显得有些苍白。
见状,箫朗立马插进了两人对话中,
“我弟弟状态现在有些不太好,有什么想问的事,等过几天再说吧。”
那个执法队的队员也很识趣地放开了手,而后有些遗憾地看了眼床上的箫软,说道:“好,那我就不打扰令弟休息了,也帮我向傅总问好。”
等到那个人离开后,箫软迫不及待地拉过了萧朗的手臂,有些焦急地开口:“箫朗哥,阿川他……”
萧朗听到少年对傅沥川的称呼更加亲昵,不着痕迹地皱了眉,淡淡回答了少年:“还在昏迷中,伤的太重。”
男人的眸光闪烁,似乎不愿多提有关傅沥川的消息。
“萧朗哥,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
见到熟悉的人,少年再也藏不住自己情绪,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眼泪如同珍珠一滴滴掉落了下来。
可刚醒来,情绪起伏就着大,箫软哭得也是一抽一抽地,差点觉得要喘不过气来。
但心中对傅沥川的愧疚与担忧被无限放大,在这个私密的空间里他根本没有办法控制。
白皙的面庞被少年擦得红彤彤的,鼻涕眼泪都混到了一起,看起来脏极了。
萧朗站在一边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只能从桌上不停地抽几张纸出来递给箫软,用微薄的语言安慰着:“这不是你的错,没有你拖延时间,或许执法队没办法这么顺利地把傅沥川给救上岸。”
他甚至用手指轻柔地将少年脸上的泪痕抹去,萧软的身体终于不再颤抖,眼泪也差不多止住了。
“我想去看看他,可以吗?”
箫软的眼睛外圈还是红的,水光粼粼的眼眸里满是对傅沥川的担忧,萧朗无奈地叹了口气,将男人的病房号告诉了少年,但必须得等到少年将点滴挂完。
萧软等到点滴一打完直接将医用创口贴与针一同拔了下来,也没管手上的针孔是否还在流血,直奔另一间VIP病房而去。
抬手,敲门。
少年有些紧张地等着人来开门,但在看清来人的时候还是愣了一下。
开门的是一位看起来很年轻的妇人,女子长发挽起,穿着价值不菲的旗袍,凹凸有致的身材显露无疑,原本应当极具有风韵的面庞却多了几分憔悴,额头上的皱纹也变得更深。
妇人憔悴的脸上也同样有些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优雅,似乎认出了少年:“你就是小软吧?我经常听小川提起你。”
能够如此亲昵地称呼傅沥川,只有可能是阿川的母亲!
萧软没想到傅母居然会认出自己,猝不及防地碰上了家长,这让他有些始料未及,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紧张起来。
他浑身的肌肉僵硬,小巧可爱的脸庞也多了几抹淡粉,不自然地用手揉捏着病号服,连多看一眼傅母的勇气都没有。
“阿姨,我是箫软……”
介绍自己的话说到一半就卡在了喉咙里。
箫软想到还在床上昏迷躺着的傅沥川,他整张脸都垮了下来,方才的红晕完全消失不见,心里的紧张感被恐惧所代替。
他不知道傅母对船上的事情知道多少
但说到底男人也是为了保护他才变成了这样,他理应要给这个女人道歉。
可他害怕,害怕承受不住傅母的怒火。
傅母却伸手抓住了萧软的手,将人给领了进去,边走边用温柔的语气说道:“阿姨不怪你,这不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