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眉微微簇起,阮隆满头大汗,眼神躲闪,最后只能支支吾吾地说道:“啊……这,这是我朋友的儿子。”
心中的可疑越来越重,但傅沥川没有表达出来,只是冷漠地回了两个字:“滚吧。”
等到阮隆和阮翔的身影离开后,傅沥川立马就拨通了一个电话,沉声说着:“尽快调查一下这个人的背景,反馈给我。”
男人说完话很快挂断了,萧软这才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有些没好气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少年之前不是没有想过男人会出现在医院里,但或许是这段时间的安静麻痹了他的神经。
而傅沥川出现的又是那样恰好,不免惹他怀疑这些天男人是不是都在医院里。
谁知傅沥川就像是没有听到他的提问,只是伸出手捏住了萧软有些消瘦的下巴,目光暗了下来,轻轻用手指摩擦着少年被打的发肿的地方:“谁打的你。”
萧软被摸得有些微微地刺痛,但还是沉默着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弹。
“是他。”
傅沥川很快下了结论,少年也知道男人很聪明,根本不需要他回答这个问题。
男人似乎很熟悉这个医院房间的布局,站起来在柜子处捣鼓了一会儿就拿来了小型的急救箱,里面有一些医用品。
从里面将棉花棒和碘酒瓶拿了出来,他一边将棉签浸湿,一边抬眸和人说着:“忍着点。”
傅沥川这回放柔了语调,神色也很专注,桃花眼里满是少年的面容。
这一刻,萧软有些恍惚,总觉得男人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
若说之前人在他面前还有几分身为总裁的高傲,现在就觉得人有些莫名地不自信。
再说,从前高高在上的傅氏集团继承人怎么会做这些事?
“你……”
萧软想开口问问男人的想法,却被人重重按在伤口上的动作给打断。
少年叫了一声,有些不明所以地等到傅沥川将纱布贴到伤口处时,才再次听到男人开口。
“软软,我爱你,所以不希望你出任何事。”
傅沥川头一回在萧软面前露出落寞的神色,他手紧紧地握住了少年的手腕,另一只手指则按住了他的唇,不让人发言。
“萧朗已经和我说了,说给你再国外找了个好老师,你病好之后就会马上出国。”
这些内容就连萧软本人都不知道。
萧朗哥还背着他又找了男人?
少年的眉头皱起,但又觉得萧朗做的没错。
如今他确实需要和人划清界限,去国外原本就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他说如果这样我们两个还能做朋友,至少你还愿意见我,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所以不会再来打扰你。”
傅沥川松开了手,然后站起身将急救箱关了起来放在了床柜上。
少年被男人深情地望着,甚至能看到人眼底的挣扎,但这份挣扎在几秒钟后就在人眼睛里消失了。
这是第一回傅沥川在他面前说这么多的话,萧软知道男人说的这些都是真心的。
“我不应该这样折磨你,也是折磨我自己。”
傅沥川最后丢下了这句话,就离开了房间,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他听的。
但萧软听完后,并没有感到解脱,反而总觉得有块石头还压在自己的心上。
为什么……他没有感到半点的开心呢?
难道是因为他还爱着这个家伙吗?
萧软伸出右手,手指指尖触碰到左胸心脏的位置,眼眶不自觉地湿润了,眼泪不争气地从下面掉了下来。
或许少年需要这场哭泣来平复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