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规废了好半天劲才想起这是刘曲的一个小徒弟,看来是花寻归又要搞点事了。
到了后殿门口,那小太监将他往门里轻轻一推,接着“砰”地将门关上了。
“阿啼,你来了,”花寻归恰巧从手上的兵防图抬眼,听见惊天动地的关门声微不可查地皱皱眉,“刘曲教的那些就是没什么规矩。”
“我看他倒是率真的很。说吧,大清早将我拐来为了什么事?”
“拐?”花寻归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我倒是想把你拐跑。一会上朝你不要露面,在后面听着就好。”
“……你要我垂帘听政?”杨子规思忖一下,又赶忙道,“不对不对,这个词不能这么用。”
“差不多吧。”花寻归倒是无所谓,“我怕到时候宋肖求再闹什么幺蛾子,把坏主意打到你头上去。”
杨子规只好答应下来。
花寻归前脚刚迈进大殿,殿中的窃窃私语就全部停下了。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花寻归淡漠地扫视过底下伏倒的一众大臣。
这样看,谁知道哪个人是忠心的,哪个人又会背叛呢?
“都起来吧。”
众人刚起身,就注意到了花寻归手上的一个卷轴。
花寻归的目光顺着众人的视线落到自己手上。
“众爱卿知道我手上拿的是什么吗?”
底下的人面面相觑。花寻归扫视了一圈,站在前方的刘回满脸冒汗珠,早已魂飞天外,而宋肖求却抚着胡子,一脸事不关己的泰然自若。
花寻归冷笑一声,下了台阶,径直路过宋肖求,站定在刘回面前。
“刘尚书,你知道这东西为什么会在我这儿么?”
那刘回依然在强装镇定:
“回陛下,微臣不知。”
花寻归多少有点想笑。即便都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了,刘回依旧深深弯着腰,用他不断打颤的声音,急迫地撒着毫无可信度的谎言。
“我记得我以前说过,这个布防图只能放在你那里,任何人都不能动。那你说,你昨天看见我去取了吗?”
“回陛下,没,没有。”
花寻归挑眉,用很好奇的语调问:“哦,这就有些难办了。你说,我是会法术隐身了呢,还是你瞎了呢?”
刘回地嘴唇已经颤抖到控制不住的地步了。他嗫嚅了几下,直接扑通跪了下来,膝盖骨重重地磕在坚硬的地板上发出令人惊骇的响声。他伏在地上放声痛哭:“陛下,微臣知错。微臣看管不力,请陛下责罚。”
花寻归却好像对他这个说法不怎么满意:“哦,是吗?是你看管不力……”他弯下腰,逐渐迫近哭得找不着方向的刘回,用整个大殿中的人都能听到的声音清晰地说道,“还是通敌叛国呢?”
“什,什么?!”
一声声震惊和质疑在人群中炸开,他们左顾右盼,互相表达着自己或真实或虚伪的疑问。
“这……陛下,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是啊陛下,是哪个人对您说刘尚书通敌叛国的,这种小人肯定是故意来挑拨君臣关系的,居心叵测罪不可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