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说他在这个世界死去又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原来那个萧扶光的记忆有用的东西并不多,有限的记忆中,大部分时间都在这小小的院子里,就像坐井观天的青蛙一样。
有吃不完的药。身边也就只有一个平安陪伴。脸色一沉,回头看着堂婶:“婶婶这话说的,我是这宅子的主人,发生在我宅子的事情,难道我不能过问?还是婶婶觉得我没资格?”
他作为宅子的主人都没资格管,谁有资格管?
堂婶一听这话,赶忙摆手:“你这是哪里话,婶婶是担心你的身体吃不消,你这落水才醒没几天,身体正是虚弱的时候。”
“多谢婶婶担心,这点力气我还是有的。”萧扶光朝那姑娘说,“你有什么想说的,只管说出来,是非对错我自有定论。”
“多谢公子。”
随后姑娘开始讲述事情的原委:“我叫杏儿,去年入府,在林婶娘的院子里照料花草,前两日我娘病了,和管事妈妈请假回家照顾,今日回来,刚进房间便被妈妈们抓住,说我偷了林婶娘的首饰。”
萧扶光询问堂婶,“可属实?”
不知为何,堂婶被萧扶光一眼看得心怵,眼神就好像县令审案的眼神一样犀利威严,她点头。
萧扶光:“你接着说。”
杏儿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就没停过,“他们搜了我所有的东西,并没有找到林婶娘的首饰,于是吴妈妈便掌掴了我,让我签下认罪书,我不肯签,他们就继续打我。”
萧扶光看向吴妈妈,“认罪书呢?”
平安走到吴妈妈跟前,伸手。
吴妈妈看向林婶娘,见林婶娘没有任何表示,不肯交出来。
萧扶光道:“不交也行,平安,去报官,就说有人私自用刑,让县令大人做主。”
吴妈妈一听要报官,立马乖乖地从袖子里取出认罪书。
平安接过转交给萧扶光。『过得不好,你还要去找他是吧!萧扶光!你到底是真晕还是假晕?说话!』
『我很想你。』
『不许想!方雅到底是谁!活人还是死人!说话!』萧扶光头一歪,倒在闻承暻怀里。
『你又不说话!你又装睡!』
闻承暻落下两行清泪,月光下,透明的泪滴像珍珠一般挂在他脸上。霁月世子即便落泪也要漂亮,这样才能牢牢那捏住妻子的心——可又有什么用呢!
四下寂静而无人的夜晚,闻承暻终于耐不住那层层细密的忧伤了。
很多事情其实早有预示,但当时的闻承暻并未放在心上。
『若』跟『容』的发音很像。
在过去,闻承暻有足够的自信,妻子梦中呓语不过是白日未曾倾泻的爱意。可现在想来,过去两千个夜里那一声声的容哥哥,究竟是在喊他,还是在喊那早已死去的白月光呢?
至于方雅,可能也不是第一次出现在扶光呓语中了。
阿雅,扶光唤他『阿雅』。
『阿雅』和『哎呀』,他究竟听错多少次,而在这多少次中未曾察觉恍若不知?!
发冠不知何时松散了,闻承暻顺着颅顶将散落的发丝往后捋,发丝很快捋顺了,可心头的千丝万缕又如何去修整呢!
『若哥哥』和『阿雅』的轻唤能被听错,那会不会,有个人叫有恩,扶光就会嗯啊嗯啊地喊他呢?
不!不!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