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一下就是,我心里有人,你快问那个人是谁。
『嗐!』萧扶光连肋骨上的筋膜也不放过,笑吟吟道:『那是你眼光太高啦!边境上这么多城镇,总不见一个美人都没有吧?我听说,那地界异族美女可多着呢!』
钟灵秀无奈轻笑,『我是驻守边关,既然是驻守,自然呆在军营里,擅离职守去城里逛街是要挨军棍的。』
『况且……』钟灵秀偷瞥萧扶光一眼,假装喝酒,沾湿嘴唇,『军营里都是男人,我找什么呀?』
脸蛋绯红,小心翼翼又大张旗鼓地强调:『你以为都跟你似的,蛮不讲理,非要别人给你当男老婆!』
『哎哟哟,这么说来还是我不好了。我罚一个。』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你要真觉得你不好,就该为我接闻洗尘。』他似年幼时那般傲娇轻哼,推开鸡爪盘子,『而不是非得在这么个破破烂烂的小酒馆里头,请我喝酒。』
一旁清点账本的掌柜听了,苍蝇拍子重重打在墙面。
萧扶光摸摸只有五十文的荷包,挠挠额头笑道:『谁要请你了,我刚才不都说了么,钟公子买单……』萧扶光停顿片刻,『不过,你不会……没钱吧?』
『如果我说是呢?』
萧扶光双手一摊,『那我们只能在这洗盘子还债了。』
『也不是不行啊。』钟灵秀眉眼弯弯,补充道,『跟你的话。』
『别别别!』萧扶光摇摆双手,『你交个准信,你要真没钱,我叫人把师兄喊来,让他……』
『我当然带钱了。』钟灵秀打断道。
萧扶光笑拍大腿,举起杯子,『要不怎么说还是咱钟公子大方呢!』
钟灵秀笑了,眉宇间是骄傲,嘴角上挂着得意:『明明是被你盯上,吃一辈子。』
糟糕糟糕,这话不能接!
『头有点晕,今天这个酒劲有点大。我得磕一会。』
『这是米酒!』
『就是看着不起眼的酒,喝醉了才更上头,不行了不行了……』
萧扶光磕在桌上。
他明显感觉到钟灵秀在看他,指尖撩起他碎发。
“你——”一直强装谦卑的储君殿下此刻终于绷不住了,猛地站起身来,作势就要拔出佩剑。身后的麒麟卫见状也摆开阵势,与屋里的柔然人对峙起来。
气氛紧张地一触即发,左贤王博迪赶紧扑过来将闻承暻拔剑的手摁住了,又笑:“好商量,好商量!咱们不还在谈着嘛,太子何必如此着急啊!”
见闻承暻仍然愤愤,他便强行将人拉出了王帐,来到一处布置得比王帐不差毫分的帐篷里,劝他:“我父王就是这样,想一出是一出的。太子不如先在这里住下,消消气,明日再和他好好聊。”
萧扶光坠在后面,等博迪出去了,才一闪身进了帐篷,见闻承暻倒头睡在那上首的虎皮褥子上,笑了一下,将案上的奶茶倒掉,拿带过来的茶叶重新沏了一壶清茶,倒了杯递过去,笑着揶揄道:“臣从来不知道,殿下居然也唱得好戏。”
闻承暻翻身坐起,举起茶盏朝他笑道:“孤唱得再好,也不过是独角戏,比不上那帮蛮子,红脸白脸,念唱做打,四角齐全。”
知道他是在讽刺柔然王族刚才的表现,萧扶光不免也笑了出来,等笑完了这场,还是不免担心的问道:“下一步,殿下准备怎么做呢?”
毕竟柔然狼子野心,张口就是要他们的西阳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