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是听到了上官若的名字。
萧扶光无奈下又找个路边小店。
米酒十五文
花生米十文
泡椒鸡爪三十文
盘点一下手里的铜钱,萧扶光招来小二,『小哥,你们这一份鸡爪有几个呀?』
小二麻利地擦桌子,『鸡爪都是去骨的,谁会去数呀。但三五只总是有的。』
去骨的,那就是对半开。
三五只除以二……
得,一盘鸡爪就两只。
萧扶光数出铜板放桌上,『给我来一壶米酒,一盘花生米。』
发小抿半口酒险些呛到。
他是那样会察言观色,以至于听出了这话里头的真心实意,于是问道:『怎么会?』
『或许是你们在一起太久了。』
『久吗?我跟他认识七年,七年,好像很久,又好像不多。
『我年幼时,白天见着娘,晚上陪着爹,可他们在我十五岁那年死了,去掉我三岁前没记忆的时间,满打满算,我跟他们相处了十二年。
『而我跟师兄在一起七年。
『我白天见着他,晚上也见着他。我跟他在一起的时间,竟然超过我跟我爹娘一起生活的总和。
『我从没有跟一个人结下如此深的缘分,这或许已经超出了我所能处理关系的极限。
『我越来越害怕,还怕这段关系本身,也害怕它最终会走向我无法控制的未来……』
发小沉默良久后问道:『所以,你打算……』
『我想终止这段关系了。』
但这些对婚姻有所怨怼的话,绝不能跟钟灵秀讲。
跟发小讲最多算是牢骚,可跟钟灵秀讲就一定会落成『事实』。
——因为钟灵秀从小就喜欢他。
『那他,能让你一个人喝闷酒呀?』钟灵秀似笑非笑。
萧扶光当然听出这是在翘墙角,但他不想撕破面皮。
于是认真撕一条羊肋骨,蘸酱料后猛猛点头,『哎呀!这羊肥呀!可惜这会都春末了,这要是在冬天,别提多香了。哎,你怎么不吃呢?』
说完也给钟灵秀撕一条羊肋骨,撕完嘬嘬手指,『你不懂!这叫成亲后的窃喜!必须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出来喝酒,这才有做贼的爽感!』
钟灵秀没吃羊肋骨,而是喝一大口酒。放下酒杯后,他指尖摩挲杯沿,目光深邃却带着些自艾:『我的确不懂。我还没有成婚,至今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