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扶光仔细端详那枚玉符,在烛光下,玉符正中一只白虎若隐若现。
萧扶光笑了:“安国公府的信物。”
“如此拙劣的栽赃,”闻承暻目光锐利,“看来有人想坐收渔翁之利。”
萧扶光叩了叩桌子,转向另一个话题:“事情都查清楚了吗?”
况氏兄弟立即弯腰抱拳,向萧扶光请罪:“所有人我们都查过了,没有定远侯的人。许是那内奸藏得太深,我们未能发觉。殿下,是属下无能!”
萧扶光沉吟不语。
少顷,他开口道:“我想找个人,应该……是个男人。你们去查一查这些年与闻承暻走得近的人,或者闻承暻的仇敌。”
况明抬起那张精明的脸,眼珠微转:“不知他与定远侯有何干系?”
萧扶光眉眼沉沉:“此人……可能是闻承暻的弱点。”
况明懂了:“属下定不负殿下所托。”
一旁的况兆又挠了挠头,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殿下,大哥,你们在说什么?”
况明回头看向高大憨厚的弟弟,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做好殿下交代的事,别问为什么。”
萧扶光笑了笑,简单嘱咐众人几句,打发他们离开。
更深夜阑,别院复归幽静,阒然无声。
萧扶光静坐片刻,起身走到镜前。扯开衣襟,他轻轻抚摸着颈间已凝结成痂的伤口。
那只宽厚有力的大掌锁着他的咽喉,灵巧软舌在口中肆意横行,疯狂掠夺他的气息。他稍微一动便引来对方更无情的禁锢,只能紧紧攀着男人的肩,任由男人为所欲为。
亲吻,撕咬。
缠绕,束缚。
他们做着亲密无间的事,却各怀心思。
萧扶光掀起唇角,抚摸伤口的手指用力一按。本已止住血的伤口,在主人的按压下再度撕裂,血珠缓缓渗出。
嫌血流得慢似的,修长手指竟拽着血线附近的肌肤使劲撕扯,血线渐渐被撕成一道大伤口,血水汩汩而出,染红了衣袍。
连绵不断的刺痛从颈间传来,指尖被鲜血浸染,如同涂了蔻丹。
萧扶光眸光深邃。
杏花枝头,鸟雀翻飞,况明绕过柳亭,行经桃林时漫不经心地想。
殿下是当真关心那些侍卫?或只是御下手段?
况明猜不透。
君子论迹不论心,在殿下手底下做事,他们全无后顾之忧,只这一点就够了。
况明转到庭院池畔,远远听见一声呼唤:“大哥!”
须臾之间,那声飘至耳旁,况兆一个翻身稳稳落在他跟前。
“大哥,殿下昨夜吩咐之事,你可有眉目?我想不明白,殿下要我们找的究竟是什么人,挚友还是仇敌?”
况明目光越过况兆,落在枝头一对亲密啄着对方羽毛的小鸟上,语气平静:“都不是。”
况兆:“那是什么?”
况明:“心上人。”
“心上……啊?心上人?!”
况兆惊得下巴都掉了,嘴巴大张立在原地,配上他呆滞的小眼睛,看起来活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呆头鹅。
忽然,他一拍脑袋跳了起来:“殿下说,那人是个男人!”
“糟了,定远侯竟有龙阳之好!殿下生得那般模样,他八成会对殿下起色心。”况兆急得团团转,“不行,我要去告诉殿下小心定远侯。”
况明嫌弃瞥了弟弟一眼,拉住他:“你都能想到的事,殿下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