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教授,你看,那只小黑松鼠凑过来了誒。”
聂诚现在也跟著陆霄学会了这种余光观察法,表面上看起来云淡风轻完全没有在意,实际上余光全盯著呢。
“是啊,它胆子还挺大的,才打这一会儿照面就敢凑过来。”
陆霄也没抬头,低声笑道:“先不管它,我看看它是冲什么来的。”
那小黑松鼠一路慢慢的爬过去,大红松鼠也只能在后面老老实实的跟著,不敢追得太紧。
直到它已经蹲坐在了陆霄只要伸出手,就能摸到它毛茸茸小脑袋的距离。
漂亮的小黑豆眼儿紧紧的盯著陆霄手里的动作,他每往筐里扔一枚剥乾净的香榧,黑漆漆的小脑袋瓜就跟著转一次。
这画面倘若能快进,它看起来肯定很像个毛茸茸的小拨浪鼓。
“你要这个?”
观察了一会儿,陆霄也看出来了,这个小黑毛球不是衝著他来的,而是衝著他手里刮乾净的香榧来的。
於是接下来刮乾净的一颗,陆霄没有扔进筐里,而是递给了那个小黑毛球。
“吱!”
没想到陆霄会突然递过来一颗,小黑松鼠嚇了一跳,但毕竟这样乾乾净净的香榧太难得了,它犹豫了一下,对食物的渴望还是胜过了一切,接过来直接嗑了起来。
它的动作相当熟练又美观,整整齐齐的从正中间把种皮嗑开,然后把裹著皮的种仁扔到地上,两个小爪按著反覆摩擦,直到果仁外面裹著的那一层东西被蹭乾净,这才从地上捡起来,塞进嘴里,香香甜甜的吃起来。
“你还真別说,这小东西吃的比我还讲究,炒香榧外边那层黑的,有时候抠不太乾净我自己都懒得抠,直接就丟嘴里吃了,它倒还要先弄乾净再吃。”
陆霄笑道。
吃完了一颗,小黑毛球整个鼠看起来都明亮了。
它瞪著小眼睛,一脸期待又討好的表情--那意思不言而喻。
哥,再来点。
陆霄笑著又递过去一颗,小黑松鼠如法炮製,又啃了起来。
跟在它身后不远处的大红松鼠急了。
不是,这东西不满地都是吗,为啥非得跟陆霄要?
它赶紧从这地上捡了一颗刚刚被陆霄从树上摇下来的香榧果,看准时机討好的塞进小黑松鼠的怀里。
结果小黑松鼠看都没看一眼,直接丟到了一边,又一脸期待的看向陆霄。
“陆教授,它只要你的香榧誒。”
聂诚乐得在一旁看戏,嘴角都咧成了。
“这波啊,这波咱家大红松鼠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陆霄又颳了一颗香榧,一边刮一边笑著说道:
“香榧假种皮那个味儿,你都受不了,更別说嗅觉更灵敏的松鼠了。
它估计平时只能在这附近捡一些掉在地上、假种皮已经烂完了的陈香榧吃,这好不容易有人给刮新鲜的,当然不能错过。
咱们家那只大红松鼠,前几天才搬到这里来。
外面不可能有香榧树,它肯定是没吃过,不然也不会遭嫌弃。”
“可怜我们的红松鼠,註定情路坎坷了。”
聂诚憋不住笑了起来。
那小黑毛球连著吃了好几颗,估计也吃得差不多了。
它嗖嗖的爬到了陆霄的竹筐上探头往里看了一眼,又扭头看了看刚刚摇了一地、还没来得及捡的香榧果。
小脑瓜子光速运转了几秒钟,它嗖的跳了下去,光速衝到了香榧树上。
仿佛一道黑色的闪电。
不过瞬息的功夫就没了鼠影。
大红松鼠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