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素星握住她的手背,帮着她一起握紧这把匕首:“清雪,你别怕,它只是一件防身武器。你力气小,若是遇到危险,用这样的匕首最合适,我可以教你如何命中他人要害……”
沈清雪眼睫抖颤地看向她,不确定地问:“你要我用它伤人?”
虞素星看出她的害怕,有些不忍心,但还是狠下心说:“是,我要教你用它伤人。清雪,这世上并非都是良善之辈,若你将自己的安危全都寄托在他人的善心上,那太危险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到绝境,我们该知道如何保护自己。”
在她最初准备这把匕首作为礼物时,并没有想这么多。
她那时只是觉得这把匕首好看而已。
可现在虞素星觉得,她应该让沈清雪看到这把匕首的锋锐,而非外表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沈清雪应该学着怎么保护自己。
哪怕是她,也不能断言会时时刻刻守护在沈清雪的身边。
手中握住的匕首仿佛带着烧灼的高温,沈清雪根本不敢想象用这样的匕首伤人是怎样的情景,她本能地想丢掉它,想远远地躲开。
可她的眼前闪过另一幅画面:
秦沛瑾拿着锋利的匕首挑起她的下巴,神情那般的轻蔑:“沈清雪,难道你以为你仗着这张脸,我就会对你无限容忍吗?”
铛的一声,伴随匕首落地的声音,是秦沛瑾轻嗤的话语:“你若是聪明些,就该知道在这个府中,谁才能护住你,而不是妄想逃出去。”
当时那把匕首就在她的身边,秦沛瑾那般随意地丢弃给她,仿佛笃定她不敢也做不到拿起那把匕首,去伤他。
为什么做不到呢?
她该做到的。
秦沛瑾口口声声说着要护她,可到头来,是他一次次将她推入绝境。
而虞素星与她才相识两日,却想着要教她如何保护自己。
强烈的情绪涌上来,沈清雪的眸中泛起泪光,一滴又一滴的泪毫无征兆地落下。
虞素星顿时慌神,“怎么哭了,是我说的话吓到你了吗?别哭别哭,你要真觉得这匕首骇人,那就不要了。”
虞素星想要把匕首拿开,沈清雪却握住不放,视线朦胧中,她越握越紧。
直到将所有情绪全都压下去,沈清雪抬头看向虞素星,轻声但笃定地道:“素星,我想学,我要学着如何保护自己。”
如果……如果这一世秦沛瑾再要来逼她,她一定会作出反击。
虞素星看着她这般,忽而想起初读原书时对沈清雪的印象——看似纤弱,实则坚韧。
这也是她最深的印象。
秦沛瑾要的是沈清雪低头讨好他,而书中的沈清雪从未真正地弯下腰脊,面对那么多的责难,她也从未真正地顺从过秦沛瑾的心意。
秦沛瑾觉得是沈清雪太过清高,却没有想过问题出在他的身上。
在她面前,沈清雪分明是这么乖这么软。
唯有现在,将她的坚韧表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