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傻逼,吵死了。”
一句含着奶味儿的嘟囔,淬着与年龄不符的暴躁,清晰地扎进鼎沸的人声里。
没人会注意一个五岁奶娃的自言自语。
凌念,前世的修仙界第一卷王,如今的五岁小屁孩。
此刻正心烦,心烦得想当场引爆一个天雷,把这群聒噪的凡人连同这破台子一起送上天。
灵魂深处,被抽筋剥骨的剧痛还残留着余温,那股子恨意,几乎要将她这小小的身躯活活撑爆。
她重生了,回到了这令人作呕的命运开端。
“天品!是天品单水灵根!”
司仪那破锣嗓子嚎得比死了爹还惨,瞬间点燃了全场。
高台上,一袭白裙的苏婉若,正沐浴在冲天的蓝色光柱里,嘴角噙着一抹圣洁又恰到好处的微笑。
装,你再装。
凌念冷眼看着,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坨会发光、会呼吸的垃圾。
她的目光又扫到台下不远处,那个站得笔直,正满眼崇拜地看着“发光垃圾”的小男孩——叶天。
哦,一个害死她的元凶,一个蠢得能被猪骑着跑的傻蛋。
多么令人怀念的阵容。
就在全场狂热的顶峰,凌念终于不耐烦了。
她抬起那只捏着半块麦芽糖、沾满了灰尘和口水的小手,猛地一甩!
“啪唧!”
黏糊糊的糖块在空中划出一道精准的抛物线,不偏不倚,正好糊在了司仪锃光瓦亮的脑门上。
全场,瞬间死寂。
司仪的嚎叫卡在喉咙里,脸上的表情从狂喜变成了扭曲。
凌念趁着这宝贵的安静,迈着小短腿从人群里挤出来,叉着腰,用尽全身力气,奶声奶气地吼道:
“喂!台上那个穿孝服的!对,就你!”
她的小手指,直挺挺地指向了脸色煞白的苏婉若。
“别演了!你那破灵根是偷来的!识相的赶紧还回来,不然我把你头拧下来当夜壶!”
轰!
人群彻底炸了!
偷灵根?头拧下来当夜壶?
这虎狼之词,是从一个五岁奶娃娃嘴里说出来的?!
苏婉若脸上的圣洁面具寸寸龟裂,脑子里系统警报拉得比防空警报还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