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珊咯咯娇笑,吐吐舌头,又放肆的当面喷来一口烟雾。
石冰兰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恳切的说:“算我求你了,答应我吧,萧珊……别在家里复读了,出国留学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萧珊淡淡说:“行啊,只要干爹同意我出国,我就去好了!”
“为什么要他同意呢?他这个『干爹』不过是挂个虚名而已,又不是你的监护人!”
“可是妈妈叮嘱我说,有外人在的时候,我叫他『干爹』,没有外人的时候呢,我应该把他当作……”
萧珊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仿佛难以启齿。
石冰兰泛起不祥的预感,颤声说:“当作什么?”
“当作我的『主人』!”——主人!
这两个字犹如晴天霹雳,轰然震动了石冰兰的耳膜!她惊骇的瞪着萧珊,重复道:“你……叫他『主人』?”
“是啊!这有什么奇怪的?”
萧珊用玩世不恭的口吻嘲笑说:“你以前不也一样吗?在魔窟的时候叫的比谁都欢不是。干爹现在才刚开恩给你自由,你就要在他背后捣鬼。这样不好吧?大奶阿姨?”
石冰兰脸上血色一下褪尽:“色魔他……他什么时候……”
“我记得是去年四月份吧。在那之前我其实很少见到他,但在四月十一号那天,我看到妈妈正服侍他,我害怕的跑出去……后来,妈妈就告诉我说,以后要叫他『主人』,而且要百分百服从主人的命令!”
萧珊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就仿佛在诉说一件很平淡的、与己无关的事。
四月十一号!那正是余新接她回F市的日子。石冰兰仿佛挨了一刀似的,一颗心痛苦的流血!
她是四月十一号回到F市的,当晚他说自己有事,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当时自己并没有注意这件事情,假如历史可以改写,那天她自己偷偷跟踪余新的行踪,今天的局面就会完全不一样!
色魔将受到应有的制裁,而萧珊也根本不必再面对任何威胁,这时候完全可以安安静静的在家复读,哪里用得着远走国外呢?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所有她自以为是的计划与推理,甚至是那些证明色魔“真实身份”的“证据”,都是余新精心伪造的,她傻了,石冰兰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眼神漫无焦距,手脚一片冰凉,心里默念着“胸大无脑”,久久不能停息。
萧珊轻轻将手挣脱她的掌握,冷冷说:“没有别的事了吧?我要走了!”
石冰兰仿佛突然清醒过来,一伸手又握住了萧珊手腕,满脸伤痛懊侮。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就更应该出国了!你一定要听我的话,萧珊……这是你自强自立,摆脱他的最后一个机会!”
“出国就能摆脱他?真是笑话!难道我以后永远不再回来了?而且……我妈妈又怎么办?”
“当然不是永远不回来!可是如果留在国内,他一定会更加严密的控制住你,你将来的一切都将由他说了算……只有出国了,你才能尽量长时间的远远避开他!等你在国外毕业、工作、定居下来以后,你就可以摆脱他的掌握,自己安排自己的一生了!”
“可问题是,我为什么要摆脱他呢?为什么?”
石冰兰一急之下,不假思索的怒叱道:“难道你希望像你妈妈那样,一辈子都叫他『主人』?”
“那又有什么不好啊?女孩子嘛,反正都要找一个男人依靠终身的。他这么强大,这么有钱,就算做他的性奴隶,也好过做窝囊废的老婆!”
“可他是个暴力成性的虐待狂啊!就算你已经跟定他了,他只要兴趣一来,还是会一次又一次的强奸你、折磨你,直到你痛不欲生的!”
石冰兰说着嘴唇发白,回想起在魔窟日日夜夜的遭遇,到现在她还有不寒而栗的感觉。
但萧珊却玩世不恭的一笑,用一种伪装成熟的成年人口吻说:“那又怎么样呢?有句话你该听说过的。生活,本来就像是强奸!如果你命中注定没法反抗,那为什么不索性张开大腿、舒舒服服的去适应它和享受它呢!”
石冰兰的心凉了半截,知道这个少女已经无可救药了。
可是想一想,这又能怪谁呢?
连她自己身为经验丰富的刑警都被色魔玩的团团转,又怎么能苛求一个本来就软弱可欺、娇生惯养的女孩子,勇敢的去跟命运抗争呢?
但是石冰兰仍然在不死心的苦劝着,双眼含泪,想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萧珊却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笑嘻嘻的做了一个鬼脸:“你这么积极劝我摆脱『主人』,是不是因为想要回到主人身边啊?呵呵,你就放心好啦。干爹可跟我说了,他已经彻底对你失去兴趣了!”“你胡说什么!”
石冰兰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挥手“啪”的掴了女高中生一巴掌。
“你打我!他妈的你竟然打我!”
萧珊勃然大怒,抓起咖啡壶迎面泼去,残余的热咖啡顿时洒了石冰兰一身。
她兀自不肯罢休,拍着桌子破口大骂起来,十足是个气急败坏发飙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