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忍无道的“变态色魔”是唯一一个愿意在危难之中为自己上刀山下火海的男人,而那些她自认为的伙伴们,王宇,小璇却一心想要将自己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对自己而言,应该被绳之以法的“变态色魔”究竟是敌人还是依靠?
自己曾经最要好的同事孟璇、最忠诚的部下王宇究竟是依靠还是敌人?
她现在已经完全搞不清楚这些了。
“怎么样?你现在明白老子是在救你了吧。”
余新的话得意洋洋,还带着点邀功的感觉。然而石冰兰就好像没听见似的,默默望着车窗外漆黑的世界,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她突然问:“你……你为什么要救我,我被抓进去监狱你不就彻底安全了吗?”
“老子这是在救我亲生女儿的母亲,我可不想让她以后被人说是罪犯的女儿。更何况老子救你石大奶也不是第一回了,当初你前夫苏忠平一把大火差点烧死你,还不是我把你救出来了?”
石冰兰听后,凄然微笑,“那……那你当初决定不再虐待我了又是为什么?”
余新放慢了些速度,顿了顿答道:“你当初寻死觅活的,一口饭不吃,一口水不喝。我好不容易把只剩下一口气的你给救回来以后,就想明白了。强扭的瓜不甜,我当然可以再把你关起来,可你要是再绝食怎么办?再着说你怎么说也算是我亲生女儿的母亲,我一个做父亲的害死孩子的母亲,这总说不过去吧!”
他这些话硬兼施,并把刚出生不久的女儿都端上了台面,希望能彻底打动石冰兰,令她真正心甘情愿的屈服于命运。
石冰兰听后又沉默了好一阵子,眼眶突然红了。
余新的这番话真是字字戳心,让石冰兰冷漠外表下的内心剧烈的起伏着。
这个男人三句话离不开孩子,不再凌辱自己也是因为孩子,三番五次从危难中救出自己也是为了能让孩子不失去她的母亲。
而她自己呢?
把唯一的筹码——自己的亲生女儿留给了余新,以此来换取将色魔绳之以法的机会,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
不仅如此,最近她还因为纵欲又害死了一个无辜的人,并且被曾经最信任的部下绑架,被关系最好的闺蜜陷害。
到头来,还是自己的“头号敌人”色魔救了自己,第四次救了自己。
究竟什么是正义,什么又是邪恶,难道法律真的是绝对的公正吗?
石冰兰已经开始对这些过去深信不疑的东西产生了质疑。
一个因为自己的父母亲而被毁掉人生的小男孩在历经了无数磨难后回到故土,带着报复的心态奸杀大胸女人,监禁凌辱自己长达三个月。
事情如果到这里,那么这个小男孩绝对算是邪恶,他的所作所为绝对应该被绳之以法。
可是,当她怀上了这个小男孩的亲生骨肉后。
这个小男孩一改之前的行径,变成了唯一一个还愿意帮助自己的人,甚至为了自己的安危以身涉险,冒着被发现的风险,连夜从医院中救出自己。
事情到了这里,这个小男孩还算是邪恶吗?
他对自己的关心和帮助,遵守诺言不再犯罪,设立心理健康基金会,所有的这些行为是不是能算得上是善良。
如果她现在就夺走这个小男孩的性命,自己是不是太没有良知了。
如果自己再执意把小男孩送进监狱,自己是不是太不知感恩了。
石冰兰现在已经分不清何为正义,何为邪恶了。
她也不再相信法律是绝对公正的了。
她只知道在自己的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说话。
它说只要跟这个小男孩待在一起,她就永远不会再被人背叛,被人抛弃,这个小男孩永远都不会让自己性命有虞,这个小男孩永远都不会让自己在长夜感到寂寞难耐。
在前排开车的余新透过后视镜注目着石冰兰脸上表情的微妙变化,他太了解这个大胸女人了。
他知道现在这个大奶警花的心智已经到了最脆弱的时候,“置之死地”的工作已经全部完成,现在需要“而后生”了。
于是,余新将放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的摇篮悄悄地递到了石冰兰的脚下。
“孩子我已经给你带来了,石大奶。上次咱们吃饭时你说只要我把孩子还给你,你就再也不会试图把我抓进监狱。我接受你这个条件。”
还在一个人发愣沉思的石冰兰一听到“孩子”两个字,精神立马就回到了躯壳之内。
她低头一看,果然有一个藤编摇篮在自己脚下。
里面的小婴儿睡得很熟,白皙的面孔上鼻翼轻轻地扇阖着,样子甚是可爱。
石冰兰从座位上下来,踉跄着跪在了摇篮前,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孩子热乎乎的小脸,豆大的泪珠扑簌簌地掉在襁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