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出一口气,正要去准备午饭,门铃再度被按响。
打开门一看,是折回来的张秘书。
秘书问道:“老板现在在休息吗?报社那边的采访专栏出来了,说需要给老板先过目,没问题明天就发行了。”
“电视台那边的采访也会同步播出。”
李姨摇了摇头:“张秘书,你看着没问题就好,小姐好不容易才愿意让医生治疗。”
秘书将那张报纸拿给李姨看,道:“李姨你看,等报纸发行后大家就都能知道潇南省的首富是我们老板了!”
与自己同一性别的女性在行业里占据高地,总让人心生喜悦。
李姨不识字,但还是拿着那张报纸看了又看。
眼角的笑纹旋开,笑成了一朵花。
也就看了一会儿,她叹了一口气,忍不住道:
“如果岑小姐还在就好了。”
秘书一怔:“……岑小姐是谁?”
或许是能在陈婙发疯时将她牵制住的锁链。
想到几年前在误入的房间中看到的几个名字,李姨在心里默念。
十多年过去,那些人最后可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她转移话题:“小姐今天肯定要吃镇静催眠药,明天晚一点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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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盖被热敷过后,皮肤微微发热,被绒毯盖住,却存不住暖意,没多久就冷了下来。
身体剩余的热气逐渐散去,被窝再度变得冷冰冰。
镇定安眠药慢慢发挥作用。
但即使是在睡梦中,陈婙也是皱着眉的。
身体很冷,心脏缩成一团。
倏然,她被扯入寒潮深渊。
——“阿婙~”
“阿婙!”
“陈婙,你怎么不理我!”
“我生气了!”
是谁在叫她?
陈婙想要睁开眼,眼皮却有千钧重。
耳边清澈的声音一遍又一遍重复,带着少女独有的娇俏。
她却只能窥见一片漆黑。
浓黑、稠黑,像是湿泞的沼泽。
陈婙的身体不受控制被拖拽着往下。
呼吸声越来越粗重,耳边重复的声音也越来越刺耳。
——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