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那一半的春笋也卖得很快,这玩意儿在乡下遍地都是,可城里却少见,再加上镇上的人多少都有铁饭碗,能够拿工资。
民以食为天,大多数人都想尝那一口鲜。
不出一个小时,笋就卖完了。
岑星数了数今天收的钱,差不多十九块钱。
都是今天挣下的纯利润。
陈婙将东西收拾好,见岑星还坐在小板凳上,唤了声她的名字。
“岑星?”
岑星将钱攥在手心,站起身来,贴近陈婙小声道:“钱给你,放在我身上我怕掉。”
陈婙闻言,只是将她递过来的钱推回去。
“贴身放好就不会掉了,别多想,你拿着。”
这话一出,岑星就知道对方说的话不会轻易转变,只能够小心翼翼地将今天赚的钱放到外套内侧的口袋里。
口袋够深,又是贴着身体放着的,这样一来确实不容易掉。
心里还想着想着要给陈婙买糖,岑星很快拉着女人去供销社。
今天的天气不大好。
仰头看去,天空是葡萄灰的暗色调,灰沉绵延,雨也绵绵。
一阵一阵地下。
天气不好,人都不太爱出门。
供销社里的人也并不多。
几个售货员凑在一起小声说着笑,发出阵阵清脆笑声,寥寥几位顾客正在货架前挑着东西。
陈婙和岑星进门,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一进门,岑星左右看了看,最终走到了放着糖的货架前。
她在几种类型的他糖之间仔细看了看,最后最后挑了大白兔奶糖。
虽然从来没有吃过,但是也不是没有听过别人家的小孩说这到底有多好吃。
这么多人喜欢吃的话,陈婙大概也会喜欢。
等她拿了一包大白兔奶糖在手上,一转头才发现陈婙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四处张望了一会儿,最后才在柜台前看见她。
一走过去,发现陈婙正在看摆在前面的雪花膏。
见岑星过来,女人问她:“喜欢哪个味道的?”
几种不同颜色包装的雪花膏代表着不同的香味,每种不同味道的雪花膏前都放着打开的盛着雪花膏的小罐子,凑到鼻尖,可以嗅到味道。
几毛钱一瓶,这不算是便宜东西。
见柜台上的售货员看过来,岑星有几分拘谨。
她小声道:“啊?不用买,阿婙。”
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擦过雪花膏。
陈婙低头,将几种不同味道的雪花膏抹在手背上,凑到岑星鼻尖。
“哪个味道好闻?我觉得第二种更适合你。”
岑星耸了耸鼻尖,下意识附和:“我也更喜欢第二种。”
等到和女人一起在柜台前付款的时候她都是茫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