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移至那副山水画,落在他母亲的姓氏上。
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涌上心头。
“那幅画要是真喜欢可以拿回去。”
谢景霄提笔在纸上写下一个字‘卿’
“画名的‘卿’是这个字。”
卿舟!
檀淮舟瞳孔微缩,手指都在颤抖,指背忽然传来凉意。
低头去看,是谢景霄指尖发颤的肌肤,目露关切。
“你怎么了?”
檀淮舟仅有的心里防线土崩瓦解。
身子倏地前倾,鼻梁碰触到他的耳垂,沉檀冷香,混着醉意,肆意而为。
舌尖轻触,冰凉的耳垂入口,齿贝轻磨,细碎的吻,落至谢景霄似能沁血的耳后,
“很喜欢。”
素来冷冽的嗓音,哑的可怕,如同琴弦下压有了割手的质感。
谢景霄耳畔是他越来越乱的呼吸,脖颈更是被扑袭而来的烫意,灼烧得斑驳一片,肩头止不住地颤抖,
“檀淮舟……”
“唤我阿淮。”
“阿淮……”
闻言,檀淮舟动作一顿,紧接着谢景霄整个人被他按在桌案前,眼底浓黑似是要化成实质,如同墨洒白宣,空白处一点点被逐渐吞噬。
仅有的一丝理智,绷断了。
细密的吻落在谢景霄的眼睫,顺着脸颊,缓缓向后移动……
昏黄的房间安静极了,沉香袅袅涣散墙壁攒动的人影。
谢景霄抓着他的衣袖,气息乱做一团,一只手隔着山茶花,紧紧攥着檀淮舟的衣袖。
可是无力的手,又被他握在掌心,禁锢在桌案上,手心里的花瓣被他揉碎,花瓣与花蕊分离。
檀淮舟斜眸瞥见,主意上头。
他叼起山茶花花蕊残留的唯一花瓣,放在谢景霄唇边,声音带着诱哄的意味,
“乖,衔住。”
而后,淡红色的汁液被他当做染料,指尖为笔,在谢景霄唇边勾勒,慢慢向下移动,在他上下翻动的喉结打着转。
绯色印记衬得他皮肤更加瓷白,宛如精心雕琢的玉器,融着胭脂色的棉絮,缱绻旖旎。
谢景霄只能含着花蕊,口鼻间花香,沉香,雪松香混浊一团,他颤抖着呜咽,泪珠悬在纤长的睫毛上,欲滴未滴。
忽然,‘啪嗒’一声。
二人纠缠中,打翻香炉,火星四散,顷刻间在空中熄灭了,灼烫的香炉滚到谢景霄手边,烫意让他清醒了几分,
“不要在这里……阿淮”
檀淮舟停下动作,望着谢景霄,他躺在卷轴散乱的桌案,纸卷揉作一团,打翻的火星燃了生宣的半角,徐徐青烟弥漫。
身后散乱着赤红色的花瓣,红的灼目,绮丽虚无,分不清梦境与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