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装都不装了。
季灵泽也没跟他客气,衣袍一掀,就地坐下,抱着招财剑道:“不管你们同不同意,我们都会跟着你们,你也不想在考场上与我打一架浪费时间,是不是?”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眼睛里没有平时的笑意,她是认真的。
这是在威胁他。
换做平日,郁观定要让敢威胁他的人付出代价,但这一次他忍住了,他见过凌七动真格的样子,她这种滑不溜手还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如非必要他还真不想惹上,沧山派的整体实力离魁首差了十万八千里,威胁不到万象宗,能让他们当个断后的也不错。
这么一想,他退了一步:“可以,但有个条件,你们负责对付从后面偷袭我们的魔兽。”
季灵泽向凤潇潇和华漠望去,见他们没有异议,干脆道:“好说。”
郁观对她很不放心,又道:“你和我并排走,靠近一点。”
凌七这种厚颜无耻的人,万一从背后偷袭他们怎么办。
季灵泽挑了一下眉,站起来,拍拍身上的草屑:“也好说。”
万象宗与沧山派两队放下兵刃,暂时结为同盟,一同向前走去。
正在观赛的洛川注意到了这里,仔细辨认了一下:“真是稀奇,万象宗旁边是……沧山派?他们这是结盟了?难得,从仙选大会开始至今,结盟的门派寥寥无几。”
玄豹散人郑思文不快地冷哼一声:“沧山派到现在一次都没有出手,就知道用这些手段偷懒。”
洛川凑近了镜子仔细看,见郁观与一个白衣女子并肩向前走,奇道:“郁观不仅轻易答应了结盟,还主动与人家靠那么近?”
他与身侧那个白衣女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目光一转,看向郁泊舟,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笑道:“你侄子从不会做多余的事情,今天怎么转性了?”
郁泊舟垂目望着悬空镜中的白衣女子,不知为何,似在出神。
洛川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回答,悻悻地闭上了嘴。
一个两个都是锯嘴葫芦,要是季灵泽在这里,绝不会让他的话撂在地上。
他脑海中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自己都愣了片刻,安静下来,单手撑着下颌,看着悬空镜,双眼有些放空。
最吵的洛川一闭嘴,所有尊者都悄悄松了口气,重新看向镜中。
镜中,南宫策那边正在与一头成熟魔种蜘蛛缠斗,蓬莱洲的其他人负责牵制住周围的小蜘蛛,南宫策以一人之力对抗中心的大蜘蛛。
成年魔种蜘蛛足足有五六米高,形状狰狞,人站在它面前显得异常矮小。
南宫策神色冷静,一边飞身躲避蜘蛛丝的攻击,一边迅速弹琴,他的手指每拨动一根琴弦,琴弦上便亮一下,因为手速太快,手中的整个七弦桐琴都迸发出夺目的亮光。
绿色藤蔓如网一般密密麻麻覆盖住魔种蜘蛛的表面,随着弹琴速度的加快,藤蔓像潮水一样涌出,倒刺扎进魔种蜘蛛的皮肉里,引得蜘蛛翻滚挣扎。
他脚下的土地中更是飞速生长出巨大的藤条,在他面前结成一个牢固的屏障,所有向他攻击而来的蛛丝都被屏障挡住。
凤迟看了一会儿,低声与南宫雁讨论:“南宫策的表现很出彩,考试开始一个半时辰左右,他已经斩杀了至少两百魔株和三十头魔兽。”
南宫雁点点头,她与南宫策同属南宫家,是看着他长大的,对他的表现没有太大反应:“是很好。”
另一边的考场内,行至一半,季灵泽忽然停下脚步。
郁观立即挥手让队伍停下,问:“怎么了?”
招财剑出鞘,季灵泽一跃而上,踩着剑凌空飞起,喝道:“脚底下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