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建功环视众人,看着他们脸上怀疑和犹豫的神情。
他收回手,挺首了腰杆。
“战场上,战机稍纵即逝!我没有时间跟你们解释我的判断依据!”
高建功的声音不大,却压过了窑洞里所有的杂音。
“出了事,我高建功一个人承担所有责任!”
他一句话堵死了所有人的嘴。
王学斌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李云龙和程瞎子对视一眼,也都默不作声了。
高建功不再看他们,转身一把抓起桌上的手摇电话机听筒,对着话务员吼道。
“给我接独立团!快!线路要是断了,就用步话机给我呼叫!”
话务员手忙脚乱地摇着电话。
过了十几秒,他抬起头。
“旅长,接通了!”
高建功一把抢过听筒,凑到耳边。
电话那头,枪炮声和爆炸声混成一片,
孔捷粗重的喘息声和嘶吼声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我是孔捷!谁?旅长?”
“孔捷!”高建功对着话筒吼了出去,“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报告旅长!”孔捷的声音又急又乱,
“鬼子攻势太猛了!他娘的,跟疯狗一样!专打我的指挥所!
我顶得住!您放心,我独立团就算打光了,也绝不后退一步!”
“顶住个屁!”
高建功的吼声让整个作战室都震了一下。
“孔捷!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这是命令!”
“立刻以你的团部为核心,就地构建环形防御工事!
把你的警卫连、通讯排、炊事班,所有会喘气的、能拿枪的人都给我拉上去!”
电话那头的孔捷明显愣住了。
“旅长,这……这不至于吧?我还能……”
“闭嘴!”高建功打断了他,“你给老子听好了!你们要面对的不是普通鬼子,是精锐中的精锐!
他们不抢东西,不占地盘,就是冲着你那颗脑袋来的!”
高建功的吼声,让电话那头的枪炮声都仿佛小了一些。
孔捷彻底被镇住了,他打了半辈子仗,从没听过顶头上司用这种口气跟他下命令。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五秒钟。
最后,孔捷的声音再次响起,那股子蛮劲没了,只剩下军人服从命令的本能。
“是……是!我马上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