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部指挥部里,煤油灯的火苗跳动着。
师长和政委两个人,对着墙上那幅巨大的晋西北作战地图,站了半宿。
地图上,代表山本特工队的红色箭头,在杨村的位置被打了一个叉。
但另一个箭头,却从杨村旁边延伸出去,指向了一个叫赵家峪的地方。
“这股鬼子,像一群喂不熟的狼。”
师长用手里的铅笔,在地图上敲了敲,
“打蛇不死,后患无穷。”
政委从桌上端起搪瓷缸子,喝了一口水。
“独立团这次的损失太大了。”政委的声音有些发沉,“元气大伤,想要缓过来,不容易。”
师长把铅笔扔在桌上,在窑洞里走了两步。
“孔捷是个好同志,就是有时候,性子太正,容易钻牛角尖。这一仗,怕是把他的心气都打没了。”
正说着,窑洞的门帘被人猛地掀开。
一个通讯参谋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手里举着一份电报。
“首长!三八六旅,高建功旅长,加急电报!”
师长的眉头跳了一下。
他从通讯参谋手里接过那张薄薄的纸,凑到煤油灯下。
政委也走了过来,站在他旁边。
师长只看了个开头,脸色就变了。
他把电报往桌上一拍。
“胡闹!简首是胡闹!”
师长的声音不大,但窑洞里的空气瞬间就凝固了。
政委拿起电报,快速看了一遍。
“老伙计,别急。”政委把电报放回桌上,“往下看,高建功不是个乱来的人。”
“还不乱来?”师长指着那份电报,
“临阵换将,兵家大忌!他李云龙刚在苍云岭立了功,屁股还没坐热,就把他调去独立团?”
师长在屋里来回踱步。
“孔捷那边怎么交代?刚打了败仗,转头就把他撸成了副手,
这不是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吗?这让独立团剩下的兵怎么想?让别的部队怎么看?”
政委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电报的中间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