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几秒,李云龙才缓缓松开手,难以置信地看着赵刚。
“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赵刚整理了一下被抓皱的衣领,“旅长让你去指挥那个‘铁王八’营。”
李云龙的眼珠子转了转,脸上的表情从错愕变成了极度的怀疑。
他后退两步,上下打量着赵刚。
“不对。这里面有鬼。”
他指着赵刚,“高建功那小子会这么好心?
刚从我这抢走的心头肉,扭头就让我去指挥?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说!他到底想干什么?”
孔捷也反应了过来,凑上前问:
“赵政委,到底是怎么回事?旅长怎么会下这样的命令?”
赵刚没说话,他走到地图前,从口袋里拿出一份文件,展开铺在桌上。
那是一张手绘的、标注着各种火力点的地图。
“鬼子最近在黑云寨,修了一片碉堡群。”
赵刚的手指在地图上一个位置重重点了点。
“一共九座永备工事,钢筋混凝土的,互相形成交叉火力,把我们通往山外的路彻底给堵死了。旅长说,这是一颗钉子,必须拔掉。”
孔捷凑过去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黑云寨?那地方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这九个碉堡连成一片,别说咱们一个团,就是一个旅上去,也得被扒掉一层皮!”
李云龙也凑了过来,他盯着地图上那个红圈,眼睛眯了起来。
这确实是块硬骨头。
赵刚抬起头,看向李云龙。
“旅长说了,常规部队去打,伤亡太大,不划算。这种硬骨头,就得用更硬的家伙去啃。”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所以,旅长决定,把装甲突击营的第一次实战指挥权,交给你。”
李云龙没说话,他盯着地图,眼神闪烁不定。
嫉妒和愤怒己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狼看到猎物时的贪婪和算计。
赵刚看着他的样子,把最后的话说了出来。
“旅长还让我给你带了一句话。”
“他说,全旅上下,敢带着这二十个铁疙瘩去啃硬骨头的,只有你李云龙。”
“这既是命令,也是考验。打好了,这些铁王八以后跟你有的是亲近机会。要是打不好……”
赵刚没有说下去。
李云龙忽然咧开嘴笑了。
他搓着手,绕着地图走了一圈,
“他娘的,考验?”
李云龙一拍桌子。
“告诉高建功,这活儿,老子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