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团的操场上,队伍站得歪歪扭扭。
一千多号人,黑压压的一片,却没什么声响。
很多人的军装上还带着血迹和泥土,眼神空洞,看着脚下的黄土地。
队伍的最前面,二十挺黑黝黝的大家伙一字排开。
那狰狞的枪身和战士们麻木的脸,摆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
孔捷和政委站在队伍的一侧,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李云龙走上那个用土坯和木板搭起来的台子。
他没有说话。
他就那么站着,目光从左到右,扫过台下每一个人的脸。
操场上的空气越来越沉,压得人喘不过气。
过了足足半分钟。
突然,李云龙抬手,一巴掌拍在面前的破木桌上。
“砰!”
一声巨响,把所有人都吓得一哆嗦。
“都他娘的把腰杆给老子挺首了!”
李云龙指着台下的兵,破锣似的嗓子吼了起来。
“看看你们一个个蔫了吧唧的样子!打了场败仗,魂都丢了?”
他的唾沫星子喷出老远。
“老子带的兵,没有孬种!”
台下的队伍骚动了一下。
一些老兵的脸上露出了不服气的神色,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出声。
孔捷的手在身侧捏成了拳头,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政委,两个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担忧。
李云龙把所有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
他话锋一转,他指着台前那二十挺机枪。
“但是,老子今天不是来骂你们的!”
他的声音提了起来,传得更远。
“老子是来告诉你们,从今天起,咱们独立团的好日子来了!”
他走到一挺机枪旁边,一脚踩在旁边的弹药箱上。
“看到这些家伙没有?旅长给的!二十挺!以后,谁敢惹咱们,就用这玩意儿,给老子往死里打!”
台下战士们的眼睛,开始亮了。
那是一种看到希望的光。
李云龙趁热打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