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原本是打算杀了断恪,屠了断家,之后就回到妖魔界与其他大妖争夺主位。
怎么可能在这一步,功亏一篑?
她手上灵剑啷铛坠地,捂住耳朵阻止魔音贯耳。
闻人辞眉心一紧,浑身脱力地按住胸口,溢出浓稠的血,傀儡断恪倒地,他慌张地冲过去接住,生怕她就那么碎了。
断恪也不好受,周身如被敲断骨骼重新拼凑,软绵绵地跌坐下去,眼神空洞洞的,倒映着那一双人影。
断希音也凑上前,眼神既破碎又小心:“断、断前辈——”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断家,在这么危急的情形下,看到“活的”镜音剑君。
“断前辈……断前辈你怎样了?”她很慌,从芥子手环里取出保命的灵丹,二话不说就要给傀儡塞下去。
结果被闻人辞随手挥开。
断恪望向围着傀儡转的人,惘然若失,那真的是她吗?
“师尊。”
“师尊。”
微弱的两声,是闻人辞对傀儡的轻诉,也是断恪不能宣之于口的呢喃。
为什么要装哑呢?
什么都说不了。
断恪受了重伤,再也撑不住,眼前黑压压的一片,就此陷入昏迷。
冷。
灵玉不同于血肉之躯,从内至外都是凉的。
断恪蜷了蜷手指,谢昶激动说:“醒了!醒了!”
“大师姐,你总算醒了!”
她抬着眼皮,意识还不甚清醒,只对谢昶眨了下眼睛,谢昶检查过后,确认无碍。
断恪咬牙坐起来,房间只有她和谢昶两人,她抬手比划:“谢师弟,他们人呢?还好吗?”
谢昶料到她会问这些,替她倒了杯水润润喉,一边道:“掌门师伯、余师叔、断师姐他们在讨论断掌门的事。”
断掌门?
断恪敲打着脑袋,傀儡执剑斩妖的画面犹在眼前,像她又不是她,却又有所牵连。
她都要以为自己精神错乱了。
断恪掀开被子,抿着唇严肃着脸出了房间,谢昶很担心,主要还是担心她受刺激。
凭空出现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亡者,他不能不考虑一下她的接受能力。
闻人辞似是知道她会来,等在外面。
断恪思来想去还是问出:“师尊,那个傀儡没有变回去吗?”
闻人辞逼近了,擒住她的手腕,冷不防将她拽进屋子,里面很黑,很暗,断恪忍不住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