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也没了消息。
桑蕴和几个互相眼熟的正端着碗,在路边蹲成一排,一边吃饭一边闲聊。
这时候他们外门弟子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要吃饭要睡觉要休息,不然就会死,而那群开脉修仙的,可以一天工作十二时辰不用停。
身旁的工友气愤得一直在骂破军。
桑蕴记得玄清门根本不管那些下山的弟子,她曾经就动过下山自谋出路的念头,毕竟她在山上也没什么发展了。
后来没下山是因为听说山下没饭吃。
工友说:“你下山肯定没人管你咯。”
桑蕴:“为什么,搞歧视?因为我没有修为?”
“没修为是一回事。”他说,“这里说的是‘叛逃’,而不是下山,重点是叛逃好不好。”
桑蕴还是没懂。什么叫叛逃?难道玄清门代表了什么伟大的阶级?
山淞解释了一句:“就是入魔了。”
“噗——”
什么。
她不是背叛了哪个阶级,她背叛了人类!
桑蕴顿时一脸忧郁,她再次为未来担忧起来。
都忘了打听张献去哪了。
山淞很敏锐:“怎么了?”
桑蕴现在看他不怎么顺眼,故意说:“他们主峰做事都不带上你,说明根本没把你当自己人。”
山淞忽然就露出忍笑的样子。
桑蕴觉得他简直莫名其妙。
后边就是数着日子等待。
门派没道理就把他们这群人丢在这,修一辈子房子。
忙里偷闲中,桑蕴也试过去清河村看看。
吴阿白的家中已经开始有蛛网和灰尘了。
她穿过厅堂,来到后院,找到那间小小工具房。
桑蕴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那竖立的长铲,和地上一堆松散的绳子。
连收拾的痕迹都没有。
一切还是当天他们离开的模样。
那日张献锅底黑的花猫脸乍然浮现在她眼前。
她忍不住有些想笑。
那时他们就被绑在这,差不多一整天。
两人背部紧紧挨着,手也牵着。
一开始没觉得哪里不对,可当她想到,这时候张献醒着,故意非要牵着她。
她的心就开始咯噔咯噔的,像犯了心律不齐。
什么样的情况,会让一个人说他要一直一直和自己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