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本性难移,这样凶狠无度的女子,为了向上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更可恶的是对张献下手。
张献是天上月,崖上雪,由祖宗批了命的仙骨,是玄清门接下来千万年的希望。
给他玩坏了,岂不是把希望整没了。
哪怕她给掌门下药呢?
众人有嫉有恨有不服,也有感到畅快的——看,使下作手段就是这个下场,药效一除,立马被张师兄踹开!
桑蕴阴沉着一张脸愤恼无比,忽又不安,去看山淞。
对方面前的饭菜到现在没有动过,捏着筷子的指骨用力,青筋有些凸出。然而他脸上没表现出什么,只淡淡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冷静下来,叹气:“谣言。”
流言的最好处理方法就是不处理。她人微言轻,贸然发言只会越描越黑。
而且掌门一定不愿意看到她在这时候开腔。
桑蕴这个人偶尔冲动,但大体上还是比较识时务的。
山淞还是垂着眼,说的话是少年人一惯的欠揍:“你说是假的,那就是假的。”
桑蕴不知道他在气什么,这种事有什么重要的,就算真的和谁好了三天,又怎么了?
何况还只是药效。
怎么,气自己的姐姐有风流韵事,让他丢脸了?
眼见饭没法吃了,她正要回去,又听见钟响。
这是今天第二次。
前后隔了两个时辰。
直到这时,通知才发到他们十二峰来——
“昨夜碎星仙君讨伐十六魔将凯旋,掌门给他办接风礼,各峰都派几个人去参与,再写份贺词送上去哈。”
张献?
分开一日还不到,她拢共才割了点灵草再吃了顿饭,而他都除完魔回来了。
真是天生的大杀器,难怪得到高层如此器重。
可是做人又不是打架厉害就行。
“我回去睡觉。”她对山淞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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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淞固执地要跟着,桑蕴直接轰人:
“你难道没有自己的事要忙?没两月便年底考核,你不想和我一起升到十一峰去了?”
她言之凿凿,话语中有威胁之意,一直以来,山淞一犯别扭,只要她拿“不想和我一起”威胁这个叛逆弟弟,对方一定乖乖听话。
没想到对方这次明明白白地拒绝了。
“不想。”山淞忽然抬起头,年轻的眼睛直视她,有热切跳跃,“桑蕴,我要开脉,我会修行,我要进入内门。”
张献能做到的他也可以。
听见这样的消息,桑蕴觉得头都被砸了下似的,她从没想过会得到这样的答案:“为什么?你,你的意思是不和我一起了。”
事到临头,竟然是她不敢离开他?
恐惧仿佛要开始飞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