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那股别扭的感觉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如何排解,他没什么办法,可是在山淞的目光下,他不想承认。
“我来清点人数。”
“啊,”桑蕴冻得鼻子发红,“要等所有人集合再清点吗,好冷。”
张献后悔自己说这一句。
山淞解围道:“大致确定人回来就行,具体名录已经拟好了。”
“那我们先回去。”桑蕴脸冻得有些僵,努力朝张献笑了笑,
“明天见。”
望着那个硬挤出来的笑容,张献很想回应一下,却发现自己不会。
于是那两人很快消失在大雪中。
“明天见。”
他的道别姗姗来迟,快要被雪落的声音掩盖。
风都不肯帮他送信。
山淞在杜衡峰有了自己的院落,三进三出,宽敞幽静。
浅灰色低矮建筑,同色道路朴素狭长地往下蜿蜒,后面有几块药田和果林,铺了雪,寂静无声。
里面有些屋子已经布置好了。
院子里还有两个人在扫雪。
最大的主卧却还没有动过。
“给你住。”他推开门,让桑蕴进去。
桑蕴有些为难,想想自己那二十点贡献点,觉得怎么也够不上。
“你是主人,我是客人,你反而去住厢房,不好吧。”
“没这种讲究。”山淞接过她的包,将她往里带,“东厢房离药房更近,我原本就打算住在那边。”
杜衡院最近扎扎实实有许多事情要忙,山淞说接下来很可能要有一阵不回来,有事去华明那找他。
杜衡峰是华明的地盘,地处偏僻,建筑低矮古朴,几座山头都开辟成了规整的药田。
在这次灾难中没有受到太大波及。
桑蕴也懒得推拒,她再不好好睡一觉就要猝死了。
山淞手扶着门,站在门口,柔声道:“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