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天早晨。
她开始怀疑这人本性正在渐渐暴露。
以前只是伪装得好。
华明回忆道:“拿着剑,像是要砍人。”
不好。
该不会是想砍她吧。
桑蕴:“你有没有惹他?”
华明:“我只是去例行身体检查。”
……那还真是够凶的。
“他会不会脑子生病了?”桑蕴是真的担心。
这种突然情绪暴躁的病情在她们那需要去查激素的。
“……”华明觉得她在人家家门口说这话有点过分了,含糊道,“不至于。”
只不过出于医者谨慎,他还是说:“下次帮他看看脑袋。”
桑蕴点点头,叹气道:“那我也不去触霉头了,万一要揍我,我可打不过他。”
华明从山淞那听说她现在住在杜衡峰,便说:“走吧,我也回去,刚好载你一程。”
他从来懒得坐传送阵,御剑随性地悠悠飞行。
飞剑上桑蕴东拉西扯地闲聊,只不过和华明聊,她也只能聊山淞了:“宗门大比,你徒弟会参加吧?”
“不一定,我看他兴趣不大。”
桑蕴想起来之前那次比赛,山淞分明显得很向往。再加上他每次看到张献,眼底那种隐隐的比较与要强。
——哪个少年人没有一腔热血,渴望出人头地?
或许还是跟着她耽误了一些时间,不然他早就出头了。
桑蕴觉得他不比任何人差。
华明解释:“年轻人嘛,性情容易被外界影响,风水界的那段经历过于奇诡恐怖,足够改变一个人的想法。不止是他,很多弟子从身到心都出现了不同症状,需要长时间治疗。”
这是,ptsd了?
桑蕴听说过那场毫无尊严的屠杀,心里也不太好受:“你们受苦了。”
华明毫不客套地点头,他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界灵这种东西,说变态都是美化它了。还好天道森严有恒,不允许它们降临世间。”
桑蕴想到另一件邪物:“魔为什么被允许降临?”
“魔也是生灵。生于天地间,遵循自然规则,与人类互相侵占资源和土地……”
华明的话意有些停顿,“人和魔的区别,并没有那么大。”
桑蕴想起张昼,颇感认同。
华明这人显然是有些爱屋及乌,很快便将桑蕴视作自己人了,想要为她筹划些什么:“我看你也闲不下来,不如就去杜衡院当差,我们现在缺人手。”
桑蕴很心动:“给多少工资?”
“那要看你会做什么。”
桑蕴正要说可以去试岗看看,她什么都能做,忽然华明一拍脑门:“你直接去给阿淞搭把手好了,我正要给他寻个药童。”
桑蕴面露难色:“药童……我?”
没想到山淞也十分赞同,他表示自己确实非常需要一个药童,那个人最好姓桑,叫起来会比较顺口。
“酬劳可以比市场高一些,”山淞看见华明正向他眨眼,于是承诺道,“每个月,一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