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有些暧昧,有些糜乱。
游南音平静地抬眸,与李秀白对视,好像被人压在身下的不是他,良久,慢条斯理地抬起手,如玉般的手指掐住李秀白的脖子,逐渐用力,李秀白顺从地垂下头,黑发跟着垂落。
黑与白交织,将二人围困。
“李秀白,你又不想活了?”
游南音的语调又轻又冷,犹如一片雪花落在胸口,李秀白怔愣地看着他,他无法思考,仿佛无意识地说:
“我没有拿到七重塔。”
游南音松了手,手指上滑,沁凉的指尖触碰李秀白的侧脸,他缓缓吐出两个字:“不对。”
在这双看透一切的冷彻眼眸中,李秀白心跳如擂鼓,整个人不自觉地战栗。
“殷无梦妨碍……”
游南音的眼中冷光乍现,再次打断:“也不对。”
李秀白闭上眼,一贯骄傲的人在此时,跪坐在这人身上,那么缓慢地弓下了腰。
“我杀了一个人……”
游南音不说话了。
李秀白抓住他的衣领,好像是抓着救命的稻草,他的额头抵在游南音赤裸的肩膀上,良久,轻轻地啜泣了一声,一滴滚烫的泪水滑落,落在了游南音的皮肤上,像是被烫到了,游南音难耐地偏过头,一只手却放到了李秀白的背后。
这仿佛是一个拥抱。
很久很久,当世界变得安静,李秀白才跟着平静下来。
精纯的灵力流进李秀白的体内,抚平了他的伤痛,压下他的惊恐,让理智回笼,李秀白松了手,却不太敢抬头。
手臂从背后缓慢滑落,有些痒,耳边传来游南音的调笑:“哭完鼻子就起开,也不是三岁小孩子,占我便宜呢?”
如此轻慢的语调,简直像是在调情!
李秀白匆匆起身,佯装冷静,可但是看了一眼衣冠不整的男人,看见那被自己撕开的衣领、散乱的鬓发,以及颈边的红痕,一下子脸也红了,低眉顺眼的,不知该看哪里。
游南音坐起来,整理好衣袍,很是欣赏了一会儿李秀白的窘迫,慢慢站起来。
“发泄够了?”
李秀白抬头,看着面前的人,想到他的手掐住自己脖子时的触感,不知怎么又发起呆来。
“我保住了你几条主要的流路,但你境界不稳,又被人震碎经脉,需得好好巩固,既然选了这条路,就要做好背负人命的准备……”
话说一半忽然没了声,李秀白回过神,却见游南音的身体晃了晃,整个人都往后倒去。
“尊者!”
李秀白面色大变,用力揽住游南音的腰,这人便倒在了他怀中,游南音浑身冰冷,轻飘飘的,李秀白感觉好像抱着一团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