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会所大门前,两排身着旗袍的迎宾小姐姐九十度躬身,齐声高喊:“恭送贵客,欢迎下次光临!”
张静挺首了腰板,感觉自己这二十年来从未如此体面过。
他身旁的老黑,则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甚至还打了个满足的饱嗝,浑身散发着一股顶级精油混合的奇异香气。
“张少,您的卡。”
大堂经理双手捧着那张黑金卡,脸上带着职业却不失真诚的笑容,恭敬地递了过来。
张静接过卡,他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问:“消费了多少?”
“稍等张少。”经理微笑着,递上账单,“本次总消费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元,己为您抹去零头,实收十八万八千。”
“咳咳咳!”
张静一口气没上来,险些当场去世。
十八万!
就洗了个脚,按了个摩,吃了点水果……就花掉了他过去勤工俭学一年都赚不到的钱?
他想起了张宇把卡给他时,“卡里还剩一点钱,够你们挥霍了”的轻描淡写。
这就是校长口中的“一点钱”?
希望校长卡里充值的够多,不然把我卖了也给不起啊!
经理似乎看出了他的怪异神情,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小心翼翼地问道:“张少,是……我们服务有什么问题吗?还是说,卡有什么问题?”
张静心里咯噔一下,完了!
难道是余额不足?
他感觉自己的脸瞬间烧了起来,好像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自己身上,嘲笑着他的不自量力。
“没……没什么问题,”张静的声音有些发干,“我就是……确认一下余额。”
“好的张少,您请放心。”经理立刻会意,以为是贵客担心盗刷问题,连忙将卡插入旁边的专用终端机,屏幕上亮起一长串数字。
经理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愈发恭敬灿烂,“张少,您本次消费后,卡内余额还有九千八百八十一万两千元整。
您看,没有任何问题。”
“……”
张静的大脑,宕机了。
他死死地盯着那串数字,一个,一个,又一个……他缓缓地,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九……九千八百八十……一万?
那充值的时候,岂不是……一个亿?
一个……小目标?
就为了来这里洗脚?!
他机械地扭过头,看向身边的老黑。
老黑正剔着牙,对经理报出的那一长串数字毫无反应。
他这种见惯了奇珍异宝的古老生物,对人类发明的这种叫“钱”的东西,实在没什么概念。
张静的心态,在这一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