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栖梧拉了把还在发怔的李清宴,低声道:“进去吧,好好给师尊和师妹赔罪。”
你们怀疑什么?
李清宴被叶栖梧拽着走入山洞,越靠近里面,越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灼热气浪,空气中浮动着灵力翻涌的激烈。
林栖悦盘腿坐在阵眼,月白的弟子服已被冷汗浸透,原本绾得整齐的发髻散了大半,几缕湿发贴在苍白的脸颊上。
因为两人刚刚的打岔,叶行舟一时分心,林栖悦整个人已经疼晕了过去。
叶栖梧盯着林栖悦看了片刻,心头忽然浮起一丝异样,睡着的林栖悦似乎与之前不一样了,却又说不出究竟是哪里变了。
“父亲。”叶栖梧先躬身行礼,目光落在父亲汗湿的鬓角上,“是栖梧思虑不周,不该擅自带清宴前来打扰。”
他顿了顿,终究没忍住,又补了句,“只是不知师妹所练功法为何如此凶险?”
叶行舟正将灵力凝成细流,一点点疏导林栖悦体内乱窜的灵力,闻言抬眼扫了他一眼。
那目光沉得像深潭,带着被打扰的不悦,却没直接回答,只冷冷道:“这不是你该问的。”
叶行舟语气冷得像淬了冰:“谁让你们私闯千山界的?还敢窥探结界?看来平日里的规矩都白学了。”
叶栖梧上前一步,“清宴担心师妹,我一时心软便带他来了。偷听结界是我的主意,要罚便罚我。”
李清宴看着林栖悦毫无血色的脸,想起自己方才挥剑砍结界的莽撞,慢慢跪了下去。
“不关大师兄的事!是我求师兄带我来千山界的。也是我怀疑师尊才闯进来!”
叶行舟指尖的灵力刚顺着林栖悦的经脉走到心脉处,闻言猛地一顿,他抬眼看向李清宴,眉峰拧成个川字,:“你们怀疑什么?”
李清宴的脸“唰”地白了,嘴唇嗫嚅着说不出话。方才那些荒唐念头又冒了上来,此刻被师尊直视着,只觉得耳根烫得能滴出血来。
叶栖梧见状,连忙上前半步,解释道:“方才在结界外只听见师妹喊疼,又看不清里面情形,一时慌了神,竟以为……竟以为师尊在虐待师妹,才会做出偷听窥探的蠢事。”
他刻意拣了个最体面的说法,把那些容易引人误会的联想,全压在了肚子里。
话音刚落,阵里的金光忽然柔和下来。原本在林栖悦周身翻涌的灵力像是找到了归宿,顺着经脉缓缓沉回丹田,连洞壁间灼热的气浪都淡了几分。
叶行舟紧绷的下颌线终于松了松,折腾了数日,这丫头的经脉总算彻底平静了。
他捏了一法术,瞬间换了一套衣服。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了许多。
“虐待?”他看向两人,声音沙哑,却已没了先前的寒意,“为师在你们心中就这个形象?”
李清宴瞥了眼叶行舟眼下的青黑,想必这些时日师尊定是寸步未离,连闭目调息都未必有过,心里的愧疚又深了几分。
他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袍下摆:“师尊修为高深,待弟子们向来宽厚,是我们自己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