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和指尖轻轻勾起夜无极的衣领,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偏执,“她为了救她的师弟李清宴,能答应与我成婚,留在天界,生下我们共同孕育的神嗣。你以为你夜无极,是什么不可替代的存在?”
说完这些,羲和松开夜无极的衣领,任由他跌坐在云海结界上。
“你这个疯子!”夜无极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灵力再次压制。
羲和不再理会夜无极的怒视与咒骂,他转向一旁的叶栖梧,语气带着几分意味不明,“叶掌门,你也看到了,凡间与天界的差距。栖悦如今怀了本殿的神胎,这门婚事,早已是定局。”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叶栖梧紧攥的拳,又添了一句:“你们今日擅闯南天门,口出狂言,若不是看在你父亲叶行舟,与本殿有几分旧情,换作旁人,早已被打入诛仙台,魂飞魄散。”
叶栖梧心头一震——父亲竟与羲和有旧情?可父亲之前从未提过。
他刚想开口追问,却听羲和忽然话锋一转,:“不过,既然来都来了,那就留下喝杯喜酒,再走不迟。”
羲和转身看向浮光仙君:“浮光,把他们带下去,关押在锁仙塔,待婚期过后,再遣返回凡间。”
“是,殿下。”浮光仙君不敢耽搁,立刻调动灵力,将怒目而视的夜无极与满是疑虑的叶栖梧拖拽着离开。
羲和心底清楚:这两人敢在南天门大闹,若真放任他们在天界游荡,指不定还会找机会搅乱婚礼,倒不如将他们放在自己眼皮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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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的庭院里,晨露还凝在海棠花瓣上,林栖悦提着玉壶,指尖刚触到花枝,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
细碎的话语飘进来,林栖悦隐约听见自己的名字,她浇水的动作骤然一顿——这声音,怎么像师尊的?
她抬眼望向殿门方向,心头莫名一紧,连忙放下玉壶,裙摆随着快步走动轻轻扫过石阶,几乎是小跑着奔向殿门。
刚到雕花门边,便看见殿外的云阶下,叶行舟正站在那里,身前六个身着银甲的天兵横握长枪,将他拦在殿外,神色警惕。
“师尊!”林栖悦急声喊道,“你们快让开,这是我师尊,不是外人!”
六个仙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敢挪步。其中一人悄悄抬眼,看向林栖悦身边的掌事仙子梨欢,眼神里满是询问。
梨欢身着淡粉仙袍,上前一步,对着林栖悦微微躬身,语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持:“姑娘,紫宸殿有殿下的严令,没有他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入。叶仙人虽与姑娘有旧,却也需等殿下归来,由殿下定夺。”
“定夺?”林栖悦蹙眉,心头涌上一股烦躁——自从来到这天界,羲和便将她困在紫宸殿,连出殿门都要受限制,如今连师尊来了都不让见。她咬了咬唇,转身就要往外走:“既然你们不肯放师尊进来,那我出去见他总可以吧?”
“姑娘不可!”梨欢立刻上前拦住她,伸手挡住殿门,“殿下临走前特意吩咐,您如今怀有神胎,身子金贵,绝不能独自去紫宸殿以外的地方,还请姑娘莫要为难我们。”
“为难你们?”林栖悦看着梨欢紧绷的脸,只觉得一股怒火往上冲,“我是你们殿下的犯人吗?连见自己师尊的自由都没有?”
“姑娘息怒!”六个仙侍见状,立刻齐刷刷跪下,头埋得低低的,“我们只是遵殿下之命行事,求姑娘莫要迁怒于我们!”
林栖悦还想再说什么,殿外的叶行舟却等不及了——他知道夜无极和叶栖梧已闯上天界,若是晚一步,恐怕会出大事。
他猛地提高声音,越过仙侍的阻拦,朝着殿内喊道:“栖悦!你师兄栖梧,夜无极,已经闯上天界,现在被太初!”
这话像惊雷般炸在林栖悦耳边,她浑身一震,刚想追问,却见梨欢眼神一厉,猛地抬手对着叶行舟甩出一道白光,落在叶行舟唇边,瞬间凝成一道透明的禁制,将他的嘴牢牢封住,连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放肆!”林栖悦瞳孔骤缩,一股从未有过的怒意瞬间席卷全身。她想也没想,抬手对着梨欢挥出一掌——她本就因怀有神胎,体内灵力被神泽滋养得愈发强盛,此刻情急之下,竟没控制住力道。
“砰!”的一声,梨欢被这掌力狠狠击中,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般摔在云阶上,口中溢出一丝鲜血。
周围的仙侍们都惊呆了,连叶行舟也愣住了——他们谁也没想到,看似温和的林栖悦,竟有如此强悍的灵力。
林栖悦自己也懵了,看着微微颤抖的手掌,又看了看地上的梨欢,心头闪过一丝慌乱,却很快被担忧取代。
她快步走到殿门口,对着被封了口的叶行舟急声问:“师尊!栖梧和无极现在怎么样了?羲和把他们关在哪里了?你快说啊!”
叶行舟急得满脸通红,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手指着南天门的方向,眼神里满是焦急。
林栖悦看着他的手势,心一点点沉下去——她知道,羲和绝不会轻易放过栖梧和夜无极,若是去晚了,恐怕会出人命。
她转身看向还在地上挣扎的梨欢,语气冷得像冰:“立刻解开我师尊的禁制。否则,就算羲和回来怪罪,我也饶不了你!”
这话掷地有声,连空气都似凝固了几分。
周围跪着的仙侍们纷纷低头,——他们跟着梨欢在紫宸殿伺候许久,早已习惯了林栖悦的温和随和,因她“凡间女子”的身份,私下里从未真正敬重过她,只当她是仗着怀了神胎,才得了殿下的几分青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