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政事堂,徐处仁、吴敏、李棁、王宗濋、耿南仲、唐恪、徐秉哲和王孝迪等人齐聚一堂,个个面色凝重。
李棁眉头紧皱,“秦王再次抗旨,己经宣布对陕西、河东实行军管,军队开始频繁调动。”
王宗濋怒气冲冲,“秦王这是要造反?不能再纵容下去,应立刻昭告天下,削其爵位定为叛逆,派兵讨伐!”
“陕西、河东禁军都是朝廷精锐,殿帅觉得何人领军能击败西军?”
王宗濋愣了愣,“军队是朝廷的,又不是秦王私兵,他现在被免了官职,西军岂会听命?一旦朝廷下旨讨伐,陕西和河东的军队必定不再听命于他。”
徐处仁质问道:“你们这是要挑起内乱?别忘了金国和西夏还虎视眈眈,西军不能乱。”
“你们说怎么办?秦王己经无视圣旨,无视朝廷,非要等他兵临城下才动手?”
李棁沉声道:“我认为不能坐视不理,不动兵戈但要下旨斥责,先将他反叛的罪名坐实,陕西和河东的将领、官吏大多数还是忠于朝廷。”
耿南仲急忙附和,“枢密使言之有理,趁着秦王在河东根基未稳,先揭露其罪行,除了他那几个师兄弟和亲信,绝大多数官员还是忠君之人,断不会跟着反叛。”
唐恪颔首,“朝廷必须表明态度,不能姑息纵容,否则朝廷威严何在,以后违抗圣旨的会越来越多。”
众人还未拿出统一的意见,一名将领急匆匆求见,“太上皇己至青城镇。”
在场之人神色各异,徐处仁如释重负,吴敏眉头微皱,李棁、王宗濋、耿南仲等人神色慌张。
王宗濋慌忙说道:“这可如何是好,太上皇回来肯定要插手朝政。”
李棁强作镇定,“现在太子监国,太上皇干政不合礼法!”
耿南仲轻哼一声,“上皇刚到镇江府就连发三道旨意,截递角、止勤王、留粮纲,连渡口都封了,使朝廷陷入缺兵缺粮的困境,这次突然回京你们以为会安心修道?”
王宗濋愁眉苦脸,“上皇回京,童贯、高俅、蔡莜必然跟随,若真要干政,我们能奈他何?”
徐处仁打断众人的争论,“官家落难,太子年幼,太上皇摄政也未尝不可,诸位还是准备迎接吧!”
众人满脸无奈,但赵佶回京无法阻拦,也躲避不了,只能整理衣衫前往南熏门。
赵佶的銮驾缓缓来到城门,童贯和高俅骑马立于两侧,身后是数千捷胜军和禁卫。
李棁、耿南仲等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徐处仁急忙上前,躬身喊道:“臣等恭迎上皇回京!”
车帘掀开,露出赵佶有些憔悴的面容,看来逃难的路上没少受苦。
“众卿免礼,我旅途劳顿有些乏了,有事明日再议。”
“遵命!”
众人闻言松了口气,纷纷侧身让开道路。
銮驾缓缓入城,童贯骑马跟上,连看都没看众人一眼。
后面十几辆马车陆续进城,李棁瞥见一辆马车上的面容,眉头不由一皱,李邦彦那个逃跑宰相也回来了。
赵佶回到龙德宫,心中不由长叹一声,总算又回到汴京了。
不到半个时辰,童贯、李邦彦和高俅联袂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