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驶入东海市境内时,林墨明显感觉到小龙兴奋起来,在她腿上不安分地蹭来蹭去,小脑袋贴着车窗,盯着外面熟悉的海岸线“嗷呜”轻叫。林墨笑着摸了摸它的鳞片:“快到家了,回去就给你买最大的海鱼。”
出站时,沈辞和周明轩早己等在出口,看到林墨,两人同时迎了上来。周明轩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桶,老远就喊:“林墨,我妈熬的鱼汤,给灰灰补补!”
小龙闻到香味,从背包里探出脑袋,对着保温桶“吱吱”叫——它似乎还保留着当小老鼠时的习惯,兴奋时总会发出这种细碎的叫声。
“看来恢复得不错。”沈辞看着小龙背上崭新的鳞片,眼里闪过一丝欣慰。
回到出租屋,林墨刚打开门,小龙就蹿了出去,在屋里绕了一圈,最后跳上窗台,对着外面公园的方向出神。林墨放下行李,看着它的背影笑了——这家伙,怕是早就惦记着公园的热闹了。
第二天一早,林墨特意起了个大早,带着小龙去公园摆摊。刚支起布幡,张阿姨就第一个凑了过来,手里还拎着一袋刚蒸好的包子:“小林大师,可算回来了!我就说你准没事,这是给你带的肉包,趁热吃。”
“谢谢张阿姨。”林墨接过包子,刚想介绍小龙,却发现小家伙不知何时钻进了她的背包,只露出个小脑袋,怯生生地看着周围的人。
“这不是你家小老鼠吗?”王大爷也凑了过来,眯着眼睛打量,“怎么好像……长鳞片了?”
“它长大了点,换了身‘衣服’。”林墨笑着打哈哈,从背包里掏出一小条海鱼干,塞给小龙,“快吃吧,特意给你留的。”
小龙叼着鱼干,缩在背包里吃得香甜,惹得众人一阵笑。公园里的熟客们围过来七嘴八舌地问她去了哪里,林墨捡了些无关紧要的话说了说,大家也没多追问,只是纷纷感叹“平安回来就好”。
日子重新回到正轨,林墨每天在公园摆摊,小龙就趴在她的背包里,偶尔探出脑袋看看热闹,遇到有人带了小鱼干,还会“吱吱”讨食,活脱脱还是那只贪吃的小老鼠模样,只是偶尔闪过的龙鳞和不经意间喷出的小雾团,提醒着林墨它己不再平凡。
平静的日子过了约莫半个月,这天傍晚,林墨收摊回家,刚走到巷口,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在公园送她雪莲玉簪的黑衣男人。他依旧戴着宽檐帽,背对着她站在路灯下,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林墨心里一动,放慢脚步。男人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缓缓转过身,帽檐抬起,露出一张清俊的脸,眉眼间竟带着几分青云宗弟子特有的沉静,只是眼神里藏着一丝疲惫。
“林姑娘。”男人开口,声音还是那般低沉,“雪莲秘境……是不是毁了?”
林墨点头:“被幽影的残识污染了,我不得不毁掉入口。你是谁?为什么要引我去那里?”
男人沉默片刻,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上面刻着青云宗的云纹:“在下秦越,是青云宗分支的弟子。家师曾说,秘境里藏着能镇压幽影本源的‘镇邪珠’,只是多年来无人能取出。我见姑娘身上有青云宗正统灵力,又有青龙相伴,本以为……”
“本以为我能拿到镇邪珠?”林墨接过话,“可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我修为不够,”秦越苦笑一声,“上次试图进入,刚到昆仑墟就被迷雾所困,若不是侥幸遇到路过的牧民,恐怕早己死在雪山上。那玉簪是家师留下的,说只有真正的青云传人能催动它。”
林墨看着他手里的玉佩,突然想起师父临终前说过的话:“青云宗并非只有主峰一脉,当年战乱时,有弟子带着分支典籍远走西域,没想到……”
“家师正是当年远走的弟子后人。”秦越眼中闪过一丝激动,“林姑娘,如今幽影残识西处作乱,秘境己毁,镇邪珠不知所踪,再这样下去,恐怕整个东海都会被污染。我听说你能与青龙沟通,或许……”
“或许灰灰知道幽影的本源在哪里?”林墨替他说完,看向背包里的小龙。小家伙正竖着耳朵听,此刻点了点头,小爪子指向东海的方向。
秦越眼睛一亮:“它知道?”
“但它说,那里很危险,比之前遇到的任何邪物都要强大。”林墨翻译着小龙传递的意念,“幽影的本源藏在深海海沟里,被龙族用最后的力量封印着,如今封印快破了。”
秦越脸色凝重:“那我们必须尽快想办法加固封印,否则……”
“否则不止东海,整个沿海都会遭殃。”林墨接过话,心里清楚,这一次的危机,恐怕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严峻。
小龙突然从背包里跳出来,对着林墨叫了两声,又看向秦越,像是在示意他们合作。林墨明白它的意思——仅凭她和小龙,或许不足以对抗幽影本源,秦越作为青云分支的弟子,手里说不定有失传的典籍或法器,能帮上忙。
“秦兄,”林墨看向秦越,“既然都是青云后人,此事我们理应联手。你有什么办法?”
秦越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古籍:“这是家师留下的《镇邪要术》,里面记载着一种‘九转锁灵阵’,据说能暂时困住至邪之物,只是需要三种东西:青龙的龙血、青云宗的正统灵力,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当年封印幽影时,龙族留下的‘龙晶’。”秦越道,“家师说,龙晶就在东海龙宫遗迹的最深处,只是从未有人能进入。”
林墨看向小龙,小龙点了点头,用头蹭了蹭她的手心,像是在说“我能找到”。
夜色渐深,巷口的路灯亮着昏黄的光。林墨、秦越,还有趴在林墨肩头的小龙,三人一龙站在灯下,身影被拉得很长。一场关乎东海安危的决战,正在悄然酝酿。
林墨看着远处漆黑的海面,握紧了手里的桃木剑。她知道,平静的日子又要暂时告一段落了。但这一次,她不再是孤军奋战,身边有并肩的伙伴,有值得信任的同门,还有始终陪伴的小龙。
无论前方有多少风浪,她都必须去闯。因为她是青云宗的传人,是那个在公园摆摊,却始终心怀守护的林墨。
而她肩头的小龙,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决心,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发出一声坚定的龙吟。
深海的危机己近,决战的号角,即将吹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