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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鸿蒙落幕混沌初开（第1页）

那冰冷的，不带任何情感的机制，在为这个初生的宇宙烙印下“时间”与“空间”这两条最底层的铁律之后，并未停歇。

它的运转，开始以一种几何级数的速度，疯狂地，向着整个无边无际的鸿蒙虚无，蔓延开来。

陈阳的道躯，静立于自己的百丈国土之内。

他“看”到了。

他看到那片曾经纯粹得容不下一粒尘埃的，绝对的黑暗，仿佛一块被注入了强效催化剂的巨大凝胶，开始了剧烈的，不可逆转的“分解”。

那不是爆炸。

那是一种更加深刻，更加本质的“分离”。

就好像一杯原本均匀的，混杂着盐与糖的溶液，在一种无形法则的干预下，盐分自动析出，糖分自行凝聚。

一部分黑暗，变得更加纯粹，更加通透，仿佛被彻底抽干了最后一丝“内容”，化作了真正意义上的，绝对的“空”。

那里，什么都没有。

没有能量，没有物质，甚至连“虚无”这个概念本身，都显得无比稀薄。

【判定：此为“无”之极限。】

【指令：定义为——虚空。】

冰冷的定义，自大道的核心一闪而过。

而另一部分黑暗，则走向了截然相反的另一个极端。

它们开始变得浑浊，厚重，粘稠。

无数肉眼不可见的，代表着能量与物质“潜质”的粒子，从虚无中被强行挤压出来，汇聚在一起，翻滚着，搅动着。

那片区域，不再是空无一物的黑暗。

它成了一锅正在被缓缓加热的，充满了最原始可能性的，浓稠的汤。

陈阳的意识，瞬间捕捉到了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变化。

他将自己的感知，小心翼翼地，探向那片浑浊厚重的区域。

甫一接触。

一股狂暴、混乱、充满了原始野性的力量气息，便顺着他的感知，狠狠地倒灌回来。

他的道躯，为这股气息的冲击，而微微一震。

这股力量，与他之前创造的“元力”截然不同。

元力，是他以意志定义的，纯粹的“有”。

而眼前这片翻滚的浓汤，却是一种“有”与“无”的混合体，是秩序与混乱的矛盾结合。

它充满了无穷无尽的能量，却又杂乱无章，没有任何可以被利用的稳定结构。

它蕴含着万千种可能，却又狂暴无比，仿佛随时能将一切都撕成碎片。

一个古老的，只存在于他前世神话记忆中的词汇，自然而然地，在他的意识中清晰地浮现。

“这便是……混沌。”

他喃喃自语。

声音并未发出，却在他的道域之内，激起了法则的涟漪。

就在他为这片新生的混沌而感到震撼之时。

他忽然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