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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虚席之客 火灾真相（第1页）

市立档案馆的灯光惨白，照在泛黄的旧报纸上。许沉小心地翻动1932年9月的《晨报》，灰尘在光束中飞舞。头条新闻赫然是《大都会剧院突发大火，名伶林晚香消玉殒》。

“找到了。”白雨笙轻声说，手指点在一张模糊的照片上。这位年轻的剧院档案员戴着圆框眼镜，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这是我祖父留下的私人相册，从未公开过。”

照片上是两个并排站立的年轻女子，左边是穿着华丽戏服的林晚，右边是素色旗袍的苏漫。两人面带微笑，但林晚的手紧紧掐着苏漫的手腕，指节发白。

“林晚和苏漫是当时最著名的两位旦角，也是死对头。”白雨笙的声音有些发抖，“1932年9月18日，剧院上演《霸王别姬》，原本由苏漫主演。但开场前半小时，有人发现苏漫被锁在道具室里，而林晚临时顶替了她的角色。”

许沉注意到照片角落里的日期——1932年9月17日，火灾前一天。

“火灾是怎么发生的？”柯芮问道，手指轻轻抚过报纸边缘。

白雨笙推了推眼镜：“官方说法是电线短路，但我祖父——他是当时的灯光师——临终前告诉我，是林晚让人锁了道具室的门。她不知道有人在里面点了熏香驱鼠。。。火势蔓延得太快。。。”

林幽突然抬起头，结晶化的左耳发出刺目的蓝光：“不对。。。不是这样的。。。”

许沉感到胸口的圣甲虫碎片剧烈震动。他看向白雨笙：“你祖父还说了什么？”

白雨笙咬着下唇：“他说。。。苏漫其实逃出来了。她撞开燃烧的门，浑身是火地冲上舞台。。。当时林晚正在唱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苏漫扑向她。。。”

一阵刺骨的冷风突然卷过阅览室，所有灯光同时闪烁。许沉墨镜后的眼睛看到白雨笙身后浮现出两个模糊的身影——一个浑身焦黑，一个穿着燃烧的戏服，互相撕扯着。

灯光恢复正常时，幻象消失了。白雨笙脸色惨白：“你们看到了吗？他们一首跟着我。。。自从我找到这张照片。。。”

许沉迅速收起资料：“我们需要去剧院的地下室看看。老建筑通常都有原始蓝图。”

“地下室？”白雨笙惊恐地摇头，“那里早就被封死了，而且。。。而且最近有工人说听到了哭声。。。”

柯芮的盲杖轻轻点地：“哭声是从哪里传来的？”

“负一层。。。但大都会剧院根本没有负一层！”白雨笙几乎要哭出来。

许沉与林幽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都知道，在灵异事件中，“不存在”的空间往往是最危险的地方。

回到剧院时己是深夜。王经理勉强同意他们进入地下室，但拒绝一同前往。许沉推着林幽的轮椅，柯芮和白雨笙跟在后面。通往地下室的楼梯狭窄潮湿，墙壁上布满霉斑。

“等等。”林幽突然抬手，“墙后面有东西。”

许沉敲击墙壁，传来空洞的回音。他仔细检查，发现一块松动的砖石。用力推挤后，墙壁竟然旋转开来，露出一条向下的狭窄通道。

“这不可能。。。”白雨笙颤抖着说，“蓝图上没有这条通道。。。”

通道尽头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上面用红漆写着“道具室”三个字，己经褪色。许沉伸手推门，门纹丝不动，但门缝中渗出丝丝寒气。

“需要钥匙。”柯芮说，“或者。。。邀请。”

就在这时，许沉的手机响了。崔博士发来的消息让他的血液几乎凝固：“紧急！昨晚又有两名观众失踪。监控显示他们最后都走向剧院不存在的负一层。更可怕的是，他们的穿着变成了1930年代的样式！”

林幽的结晶部分突然发出刺眼的蓝光，她痛苦地弯下腰：“太痛苦了。。。她们在重复。。。每晚都在重复。。。”

白雨笙惊叫一声，指着铁门下方。一缕淡青色的烟雾正从门缝中渗出，逐渐形成一只手的形状，向他们伸来。

许沉迅速掏出铜牌，铜牌上的字迹此刻鲜红如血。烟雾之手在接触到铜牌的瞬间缩了回去，铁门内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

“我们得离开这里，现在！”许沉厉声道。当他们跌跌撞撞地爬上楼梯时，身后传来铁门缓缓打开的吱呀声，以及一个女子幽幽的唱腔：“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回到地面后，许沉立刻联系了崔博士：“我们需要所有关于苏漫和林晚的资料，特别是她们死前的最后影像。另外，查一查剧院那面古董幕布的来源。”

挂断电话，许沉看向惊魂未定的白雨笙：“你祖父有没有提过，林晚和苏漫之间有什么特别的约定或誓言？”

白雨笙思索片刻，突然睁大眼睛：“有一次醉酒后，祖父说过。。。苏漫常坐在阁楼看排练，她说那里是只属于我的特别座位。。。后来剧院改建，阁楼被拆除了。。。”

“404座的位置，”许沉恍然大悟，“就是原来的阁楼位置！”

柯芮转向剧院方向，盲杖微微颤抖：“她们都在那里。。。一个被困在座位上，一个被困在舞台。。。永远重复着那天的悲剧。。。”

夜风吹过，带来远处若有若无的戏曲唱腔。许沉知道，他们必须在更多观众成为“虚席之客”前，解开这场持续近百年的死亡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