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零八分,仁和妇产医院VIP病房区。
走廊尽头的消毒水味里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像是铁锈,又像是放久了的生肉。许沉站在1704号病房门前,黑刃的刀尖轻轻抵着门缝——刃身上的殄文泛着暗红色的光,像脉搏一样微微跳动。
病房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还有液体滴落的轻响。
滴答。
滴答。
许沉推开门,月光从落地窗外斜射进来,照在病床上那滩半干的血泊上。血是从被褥下渗出来的,己经浸透了半边床垫,在雪白的床单上勾勒出一幅诡异的图案——七颗血星连成的北斗,勺柄正指着病房卫生间的磨砂玻璃门。
玻璃门后,隐约有个佝偻的人影在晃动。
“林幽。”许沉低声唤道。
身后的机械臂专家立刻会意,银蓝色的能量纹路顺着她的手臂蔓延至指尖。她轻轻一划,病房的电子门锁便发出“滴”的一声轻响,系统被强制覆盖,所有监控画面定格在三十秒前。
莫里斯无声地靠近卫生间,血晶臂铠进入战斗状态,金红色的能量在金属表面流淌。他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三、二、一”的倒计时——
“砰!”
他一脚踹开磨砂玻璃门,臂铠上的能量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卫生间。
镜子上用口红画满了扭曲的符文,洗手池里堆着黏糊糊的暗红色肉块,像是被绞碎的内脏。而最骇人的是浴帘——半透明的塑料帘子上,一个瘦小的血手印正缓缓往下滑,在帘布上拖出长长的血痕。
帘子后面是空的。
但地砖上有一串湿漉漉的小脚印,从浴缸一路延伸到通风口。通风管的金属栅栏己经被掰弯,边缘残留着几缕黏着血丝的胎毛。
“不是鬼婴。”钟小雨蹲下身,结晶化的菌耳微微颤动,“是‘产鬼’。。。。。。真正的产鬼。”
她的指尖轻触那些小脚印,菌丝钻入残留的血迹中,突然剧烈抽搐起来。
“疼。。。。。。好疼。。。。。。”钟小雨的瞳孔骤然收缩,声音里混着不属于她的哭腔,“妈妈。。。。。。为什么杀我。。。。。。”
病房的智能温控系统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液晶屏上闪烁起血红色的乱码。柯芮的电子眼瞬间锁定异常数据流:“有人在远程操控医院系统——等等,这组信号编码是。。。。。。”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电子眼的投影屏上跳出一段模糊的监控录像:
苍白的手术灯下,一个穿无菌服的医生正俯身在产妇敞开的腹腔上方。他的手术刀没有缝合伤口,而是蘸着血在子宫内壁上画符。更恐怖的是,本该死亡的胎儿正在他掌中蠕动——青紫色的皮肤上布满血丝,脐带如活蛇般缠着医生的手腕。
录像最后三秒,医生突然转头看向摄像头。
口罩上方,一双瞳孔呈现出诡异的青铜色。
“找到你了。”许沉的黑刃突然发出嗡鸣,刀尖指向病房天花板。
几乎同时,通风管里传来指甲刮擦金属的刺耳声响,由远及近,越来越快——
有什么东西正在管道里爬行。
而且不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