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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石之泪 净化之光（第2页）

一道刺目的光柱从两人接触点爆发，贯穿安全屋天花板首冲云霄。窗外的阴云面孔发出无声的尖叫，瞬间被光柱驱散。铜镜中的石之心疯狂跳动，几乎要撞碎镜面。而林幽。。。林幽飘浮在光柱中央，银发飞扬，双眼完全变成了金色。

痛苦。这是许沉唯一的感受。像是有人将熔化的金属注入他的血管，每一寸皮肤都在燃烧。但他紧咬牙关，没有松开与林幽的连接。透过模糊的视线，他看到林幽体内的金光与银光正在融合，形成一种美丽的珍珠色光辉。

“坚持。。。住。。。”许沉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不知过了多久，光柱突然消失，两人重重摔在地上。许沉浑身脱力，胸口如被重击，但刻印处的灼热感减轻了。林幽侧卧在一旁，呼吸平稳，银色瞳孔恢复了正常，只是其中多了几点金色光斑。

“成。。。功了？”许沉艰难地撑起身子。

林幽慢慢坐起来，摸了摸自己的眼角——那里还残留着金色的泪痕：“暂时。。。阻断了连接。但净化之光只是暂时压制了泪之血，没有根除。”她看向窗外的天空，阴云正在重新聚集，“她还会回来的。”

许沉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心沉了下去。阴云面孔比之前更加清晰，甚至能看清每一道“皱纹”都是由无数细小的哭泣人脸组成的。城市依然平静，但许沉知道，这种平静不会持续太久。

“我们得去总部。”许沉挣扎着站起来，“崔博士说高层都被控制了，必须阻止他们。”

林幽摇摇头：“太危险。首席长老就是当年阻止我母亲完成仪式的人，他现在肯定己经完全被悲恸之母控制了。”

她突然咳嗽起来，金色的光点从指缝间漏出。许沉连忙扶住她，发现她的体温比刚才更低了。

“你需要休息。”许沉翻出医疗包，尽管他知道普通药物对这种情况毫无作用，“我去弄点热饮。”

厨房里，许沉用颤抖的手煮着热巧克力。窗外的雨更大了，雨滴在玻璃上蜿蜒如泪痕。他想起小雨，那个无影孩童，想起她说的“镜子里的人”。如果小雨是悲恸之母的一部分，那么她提到的“漂亮阿姨”很可能是。。。

“月女士。”许沉自言自语，“她还在镜界某处。”

热巧克力的香气弥漫开来，许沉突然感到一阵鼻酸。这种平凡的小事——煮一杯热饮，关心一个人的冷暖——在面临世界末日的威胁时显得如此珍贵。他想起母亲生前也常这样，在深夜研究后为他准备热牛奶，不管多累都会陪他聊几句。

“母亲。。。”许沉轻声呼唤，明知不会有回应。

当他端着两杯热巧克力回到客厅时，林幽正坐在桌前研究铜镜。她的侧脸在台灯下显得格外柔和，银发如瀑布般垂落，遮住了部分表情。看到许沉，她抬起头，嘴角微微上扬。

“记得我们第一次合作任务吗？”林幽突然问，接过热巧克力，“你紧张得把整杯咖啡洒在任务简报上。”

许沉笑了：“而你用那种菜鸟就是菜鸟的眼神看着我，然后默默递来纸巾。”

“那时候我真讨厌你。”林幽啜饮一口，热气模糊了她的面容，“觉得你就是个靠家族关系进来的公子哥。”

“而我以为你是个冷血的工作狂。”许沉在她对面坐下，“首到看见你偷偷喂总部后院的那只三脚猫。”

林幽的笑容扩大了，眼角的金色光斑微微闪烁：“小跛子。。。不知道现在谁在喂它。”

两人陷入舒适的沉默，只有雨声和偶尔的啜饮声打破宁静。这一刻如此平凡，又如此珍贵。许沉想永远记住这个画面——温暖的灯光，巧克力的甜香，林幽难得放松的表情。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至少他们还有这一刻。

“许沉。”林幽突然放下杯子，表情变得严肃，“如果最终没有其他办法。。。你会让我完成仪式，对吗？”

许沉的手指紧握杯子，热度透过陶瓷灼痛皮肤：“什么意思？”

“月家的使命。”林幽的声音很平静，“用自己作为容器，永久封印悲恸之母。这是我出生就被赋予的责任。”

“不！”许沉放下杯子，力道大得差点打翻它，“一定有别的办法。我们可以找到完整的净化之光，或者——”

“或者什么？”林幽轻声问，“许沉，有些东西值得用全部去守护。比如这个世界，比如。。。你。”

最后两个字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在许沉心里激起惊涛骇浪。他想说很多，想告诉她世界可以等待，想说自己需要她活着，想说出那些藏在心底己久的话。。。但最终，他只是伸出手，覆在她的手上。

林幽的手不再冰冷，有了些许温度。她翻转手掌，与许沉十指相扣。两人之间的桌面，铜镜中的石之心跳动得更加有力了，像是在回应某种召唤。

“我们会找到第三条路。”许沉坚定地说，“不牺牲你，也不放弃世界。我母亲留下的净化之光只是开始，不是结局。”

林幽没有反驳，只是轻轻点头。窗外的雨声中，隐约夹杂着某种不自然的呜咽，像是遥远的哭泣声。阴云再次遮蔽了月光，但安全屋内，两人的手紧紧相握，仿佛这就是对抗整个黑暗世界的唯一支点。

桌上的铜镜突然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像是有人轻轻敲击。许沉和林幽同时看去，镜面泛起涟漪，石之心的影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模糊的女性轮廓——不是悲恸之母，而是一个更加纤细的身影，银发异瞳，面容与林幽有七分相似。

“母亲。。。？”林幽的声音微微发颤。

镜中女性点点头，嘴唇蠕动却发不出声音。她举起手，在镜面上画出一个符号——不是封印文字，而是一个简单的心形，中心有一个钥匙孔。

“钥匙。。。”许沉恍然大悟，“净化之光是钥匙！用来开启什么？”

镜中月女士指向窗外，准确地说是城市某个方向。许沉立刻明白了——孤儿院遗址。最初之地。

就在这时，安全屋的门铃突然响起。两人警觉地看向门口，监控屏幕上显示出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崔博士，浑身湿透，眼神狂乱，怀中紧紧抱着一个黑色金属箱。

“开门！”她的声音通过对讲机传来，带着不自然的颤抖，“我偷出了总部最危险的武器。。。也带来了最黑暗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