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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九阅览室 困彼之魂（第1页）

午夜十一点五十五分，东海市立图书馆的青铜大钟开始预鸣。许沉站在第九阅览室中央，脚下的九个同心圆刻痕正渗出暗蓝色的液体，形成复杂的符文阵列。

“能量读数爆表了。”林幽的结晶纹路己经覆盖了半边脸颊，形成书本状的鳞片，“九个异闻正在同时苏醒。”

柯芮的新盲杖——那根用《梳妆录》装订线缠绕的杖子，此刻正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不是苏醒，是融合。它们要合成一个完整的‘存在’。”

秦川跪在阵法中心，银灰色的瞳孔完全扩散。他的胸口皮肤透明化，清晰可见里面有一本翻开的书正在快速翻页。每翻一页，阅览室的书架就有一排腐朽成灰。

“温故的预测错了。。。”秦川的声音变成多重回声，“第九位管理员不是终结。。。是开始。。。”

许沉掏出铜牌按在秦川胸口，铜牌上的九个同心圆开始逆向旋转。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秦川胸腔内的书本上浮现出八个管理员的死状，而第九页正在慢慢形成——上面是秦川自己对着镜子梳头的画面。

“午夜钟响前必须切断联系！”柯芮将盲杖刺入地面，杖身的蓝色丝线如活物般钻入阵法，“用这个！《梳妆录》的装订线能暂时束缚它们！”

林幽的结晶书本突然自动翻到末章，上面浮现出一段血色文字：“异闻永生之法：九位管理员，九种感官，九面镜子。当所有倒影合一，真实与虚幻的界限将彻底打破。”

窗外，对面的咖啡馆橱窗突然爆裂。穿白色睡裙的“梳头女”飘浮在空中，手中拿着从温故那里夺来的最后一面镜子——镜中映出的是第一任管理员周默的脸。

“来不及了。。。”秦川的嘴角咧开一个不属于他的笑容，“第九位观众己经就座。。。”

午夜的钟声敲响第一下，整个阅览室的地板突然塌陷。许沉在坠落中看到下方八个管理员的尸体同时睁开眼睛，而第九个位置——原本属于温故的空缺处，秦川的身体正在缓缓下沉。

钟声第二下，八具尸体齐声念诵：“一曰视，二曰听，三曰嗅。。。”每念一种感官，对应的尸体就融化成一滩蓝色液体，流入中央的秦川体内。

林幽的结晶书本疯狂翻动：“它们在重构秦川！要把他变成第九异闻全知者！”

钟声第三下，许沉在空中调整姿势，将铜牌狠狠按在秦川额头。铜牌突然变得滚烫，九个同心圆如锁链般缠住秦川的西肢。

“不！”空中的“梳头女”发出尖叫，手中的镜子出现裂痕，“还差最后一面镜子！”

柯芮趁机抛出盲杖，杖身的蓝色丝线如蛛网般缠住《梳妆录》。令人震惊的是，丝线另一端连接着咖啡馆的所有镜面碎片——每一片上都映照出“梳头女”不同的死亡瞬间。

“这才是真正的封印！”柯芮结印大喝，“以彼之镜，困彼之魂！”

钟声第六下，所有镜子碎片同时射向《梳妆录》，将书页钉在地面。秦川胸口的书本突然合拢，将八个异闻全部封存其中。

空中的“梳头女”发出不甘的尖啸，身体如烟雾般被吸入最后一个镜面碎片。

钟声第九下，一切归于平静。塌陷的地板恢复原状，只留下中央一个焦黑的九星阵痕迹。秦川躺在阵眼处，左眼的银灰色己经褪去，变回普通的人类瞳孔。

他的手中紧握着最后一块镜面碎片，里面隐约可见九个模糊的身影在轮流梳头。

“结束了吗？”林幽的结晶鳞片缓缓褪去。

“不。。。”秦川虚弱地举起一张从《梳妆录》上脱落的纸页，“还差这个。。。”

纸页上是一幅素描：某个刑侦队的办公室，墙上贴满失踪人口的照片。每张照片上的人都戴着同样的青铜手镯。素描角落写着一行小字：“当第九个手镯找到主人，替身游戏就开始了。”

图书馆外，黎明的晨光驱散了最后一缕夜色。许沉将《梳妆录》的残页收入证物袋，袋子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水滴状的印记，像是谁的眼泪。

“走吧。”他对同伴们说，“刑侦队有个案子需要特殊顾问。”

远处，某个戴着九枚戒指的男人正着左手腕上的青铜手镯，手镯内侧刻着一个小小的“X”——那是罗马数字的“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