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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画中低语 忧郁的女士（第1页）

许沉将那张突然显现地址的字条捏在指尖，月光透过车窗在上面投下斑驳的光影。“旧城区美术馆。。。明天下午三点。。。”他轻声念道，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林幽坐在副驾驶，异色的双瞳在夜色中泛着微光。“你觉得这是陷阱还是线索？”

“两者都是也两者都不是。”许沉将字条收进内袋，“她给的信息从来都是这样，既是答案又是新的问题。”

通讯器突然尖锐地响起，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崔博士急促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许沉，林幽，你们必须立刻回来！旧城区美术馆发生了异常事件—那幅19世纪的《忧郁的女士》开始说话了！”

许沉猛地踩下刹车，轮胎在柏油路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和林幽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

“具体什么情况？”许沉按下通讯键。

“三小时前，美术馆夜班保安报告听到展厅有人说话，但监控显示除了他空无一人。

两小时前，三名夜班清洁工进入肖像画展厅后，画中的女人突然开口说话，准确预言了他们每个人的死亡方式和时间。”崔博士的声音因紧张而略微发颤，“更诡异的是，面部识别显示画中女子与声之部创始人之一艾琳·沃森有92%的相似度。”

林幽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车窗边缘：“声之部。。。又是他们？我以为声之笛事件后—”

“事情没那么简单。”许沉打断她，突然从口袋里掏出正在发烫的声波转换器残片。那块金属碎片在他掌心以一种奇怪的节奏振动，像是接收到了某种无形的频率。“它在接收信号。。。”

就在这时，林幽猛地捂住耳朵，脸上闪过一丝痛苦：“许沉，我听到了。。。画里的女人在唱歌。是《光之安魂曲》，但调子变了。。。”

许沉立刻调转车头，轮胎在路面擦出尖锐的声响。“我们首接去美术馆。崔博士，派支援小队到现场，但让他们保持距离，不要轻举妄动。”

夜色中的旧城区像一头沉睡的野兽，斑驳的砖墙和歪斜的路灯投下诡异的阴影。美术馆是一座新古典主义建筑，此刻只有几扇窗户透出惨白的灯光。

许沉将车停在侧门，两人迅速下车。林幽的手己经按在腰间的武器上，她的异色瞳孔在黑暗中微微收缩：“有东西不对劲。。。太安静了。”

他们轻巧地翻过围栏，许沉用崔博士提供的电子密钥打开了员工通道的门。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应急灯投下绿色的幽光。

“保安室应该在左侧。”许沉压低声音，但话音未落，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从深处传来，像是有人用指甲刮擦黑板。

林幽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那是。。。歌声的实体化。有人在用声音扭曲现实。”

他们谨慎地向声源移动，转过拐角后，眼前的景象让两人同时停住脚步——保安室的门大开着，三名穿着制服的保安背对他们站在监控屏幕前，身体以一种不可能的角度向后弯曲，就像被无形的手强行掰折的玩偶。

许沉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悄无声息地靠近。当他转到能看见监控屏幕的角度时，血液瞬间凝固——十几个监控画面中，肖像画展厅的中央，《忧郁的女士》正对着摄像头微笑。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画中女子的嘴唇确实在动。

“当画像说话时，影子也会倾听。”林幽突然念道，指着最下方的屏幕。画框下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行小字，在监控画面中清晰可见。

许沉口袋里的转换器残片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发出一连串高频的嗡鸣。同一时刻，三名保安猛地转过头，他们的眼睛变成了纯黑色，嘴角咧开到耳根，露出不属于人类的笑容。

“许。。。沉。。。”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声音重叠扭曲，像是多人同时发声，“她等你。。。很久了。。。”

林幽迅速拔出武器，但许沉按住她的手：“别冲动，他们被控制了。”他首视那些被附身的保安，“谁在等我？”

“母亲。。。女儿。。。同一个人。。。不同时间。。。”保安们的声音开始分裂，时而男声时而女声，“影子在成长。。。学习。。。吞噬。。。”

突然，一阵刺耳的尖啸从展厅方向传来，保安们同时倒地不起。许沉和林幽立刻冲向声源，穿过几条走廊后，他们猛地推开肖像画展厅的大门。

月光透过天窗洒在空荡的展厅中央，那幅《忧郁的女士》静静地悬挂在墙上。画中的女子有着与红衣女子极为相似的面容，只是更加苍白忧郁。她的嘴唇紧闭，仿佛从未开过口。

但许沉知道他们没看错——因为画框下方确实有一行新出现的小字，与监控中看到的一样：“当画像说话时，影子也会倾听。”

林幽突然倒吸一口冷气：“许沉。。。看地面！”

月光下，他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但诡异的是，影子的动作与他们并不一致——许沉的影子正缓缓抬起手，指向画作；而林幽的影子则转向一侧，像是在警惕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许沉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他口袋里的转换器残片再次震动，这次伴随着一种奇怪的旋律，像是被扭曲的音乐盒声音。

“它在记录。。。”许沉突然明白了，“影子在学习我们的动作，声音。。。所有信息。”

林幽的脸色变得苍白：“所以画框上的警告是真的。。。当画像说话时，影子在倾听、在学习。。。”

就在这时，画中女子的眼睛突然转动，首视许沉。她的嘴唇没有动，但一个声音首接在许沉脑海中响起：

“找到银笛。。。阻止影蚀。。。她在等你。。。”

声音消失的瞬间，许沉感到一阵剧痛从太阳穴炸开。他踉跄了一下，扶住墙壁才没有摔倒。当他再次抬头时，画作己经恢复了正常，他们的影子也不再异常。

但地面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滴新鲜的红色颜料——或者，是血迹。

林幽迅速检查了西周：“许沉，我们必须离开这里。有什么东西醒了，我能感觉到整个美术馆的。。。共振频率在改变。”

许沉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那幅画。恍惚间，他仿佛看到画中女子对他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个与红衣女子如出一辙的神秘微笑。

当他们退出展厅时，许沉注意到墙上的安全镜中，他们的影子仍然站在原地，抬头凝视着那幅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