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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无声乐章 第五音叉(第1页)

雨水顺着星光音乐厅破损的穹顶滴落,在钢琴残骸上敲出断续的节奏。许沉蹲在舞台地板的暗门前,手指抚过那个小小的五线谱雕刻——母亲最喜欢用的标记方式。

“确定要现在下去?”林幽调整着腕上的声波探测器,“那个声波实体还在附近徘徊。”

许沉没有立即回答。他展开母亲留下的完整版《光之安魂曲》,第三页角落有一个不起眼的音符被画成了音叉形状,旁边标注着“管风琴,B-17”。这绝不是随意标记——B-17是音乐厅管风琴的序列号,也是母亲生日的数字组合(2月17日)。

“音叉有五个,我们只找到西个。”许沉指向地下室方向,“第五个一定在管风琴里。”

林幽的异色瞳孔在昏暗光线下微微发亮:“你知道管风琴有多少根音管吗?至少两千根!我们怎么。。。”

“不是音管。”许沉己经撬开暗门,露出向下的阶梯,“是调音装置。母亲总说管风琴的灵魂在调音室里。”

地下二层比想象中干燥,空气中弥漫着松木和金属的气味。调音室中央是一个巨大的控制台,上面布满了拉杆和踏板,像一艘蒸汽朋克风格的飞船操纵舱。西周墙壁上悬挂着数百个小型音叉,按音高排列。

许沉的光镜刻印突然灼热起来。他转向右侧墙壁,那里有一个比其他都大的空挂钩,标签写着“B-17”。

“不见了。”许沉咬牙道,“有人先一步拿走了第五音叉。”

林幽走近空挂钩,手指轻触标签:“等等。。。有东西在后面。”她从标签背面取出一片微型存储卡,“你母亲真是处处留后手。”

许沉将存储卡插入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段模糊的视频。画面中的母亲站在共振室里,神色紧张地对镜头说话:

“如果有人找到这个,说明我己经不在了。第五音叉藏在首席长老家的私人音乐厅里,外表看起来是普通的低音音叉,但内部。。。”视频突然出现干扰,“。。。含有我最后的研究成果。陈默不是自愿的,他被声之笛控制了。小心声波棱镜,它能。。。”

画面戛然而止。

“声之笛?”林幽皱眉,“守灯人典籍里从没提过这种东西。”

许沉重新看向空挂钩:“所以第五音叉是母亲特意藏在这里的,但被首席长老发现并拿走了。”他想起照片背面母亲写的“找到第五音叉,真相在其中”。

林幽突然按住太阳穴,银色瞳孔中金光流转:“许沉。。。我看到了。”

“看到什么?”

“声音。”林幽指向空中虚无的一点,“你刚才说话时产生的声波。。。有颜色。母亲的录音也是,她的声音带着淡金色的光晕,而干扰部分则是血红色的。”

许沉想起林幽融合悲恸之母力量后获得的新能力——感知情感能量。现在这种能力似乎进化到能“看见”声波特质了。

“干扰部分的声波是什么样子的?”许沉敏锐地问。

林幽闭上眼睛:“锯齿状。。。攻击性极强。。。像是某种武器发出的。”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想到——声波棱镜。母亲警告要小心的东西。

返回音乐厅主层时,许沉发现那架被毁的三角钢琴旁多了一本老旧的节目单,翻开的那页正是母亲最后一次公开演出的记录。奇怪的是,节目单上被咖啡渍模糊的地方现在清晰可见,显示着原本被刻意遮掩的第五位演出者名字:莫衡。

“声之部的创始成员之一。”林幽倒吸一口冷气,“但档案记载他在1995年就退休了。”

许沉翻到背面,发现一行铅笔写的座位号:“B-17,月桂厅”。这明显是后来加上去的,笔迹与母亲相似。

“又一个线索。”许沉将节目单收好,“月桂厅是音乐厅的贵宾包厢,我们得。。。”

他的话被突如其来的钢琴声打断。舞台另一侧的小型立式钢琴自行弹奏起来,键盖根本没有打开,琴声却清晰可闻——是《光之安魂曲》的片段,但被倒着演奏。

林幽的探测器疯狂闪烁:“声波实体在重组!快离开!”

他们刚跑到门厅,音乐厅的所有门窗就同时砰然关闭。立式钢琴的琴盖猛地弹开,露出里面——不是琴弦,而是一个由无数细小音叉组成的诡异装置,正以可怕的速度振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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