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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初临乱星猎妖求生（第1页）

咸腥的风灌进鼻腔，林凡猛地呛了一口，喉咙里泛起铁锈般的味道。他趴在湿滑的礁石上，左腿像是被冻住了一样，整条经脉都僵硬发麻。那根黑铁锁链还缠在小腿上，末端垂入浅水，随着海浪轻轻晃动。

他咬着牙撑起身子，舌尖残留着血味，是刚才强行保持清醒时咬破的。胸口贴着的青色残片还有些温热，护住了心口那一片，不然这会儿怕是连呼吸都难。

远处传来人声，混着酒气和叫骂，几盏昏黄的灯笼挂在低矮屋檐下，映出歪斜的影子。镇子不大，但人不少，三五成群地聚在码头边，有些穿着皮甲，腰间挂着刀或鱼叉。这是猎妖镇，他记住了玉简上的名字。

左腿一动，阴寒就顺着骨头往上爬。他不敢运气，知道法力被封得死死的，稍一催动就会引来锁链反噬。只能拖着腿，一瘸一拐往岸边走。脚底踩进泥沙里，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石上。

巷口有家酒肆，后门堆着空坛子。他靠着墙蹲了会儿，从怀里摸出最后几枚下品灵石，手指哆嗦了一下，还是递给了一个歪坐在门槛上的散修。那人满脸胡茬，眼珠浑浊，接过灵石掂了掂，咧嘴一笑：“想解缚灵锁？五百中品灵石，外加一个破禁师。你这种伤号，别指望城里的大师出手。”

“还有别的办法？”林凡声音哑得不像话。

“要么等死，要么去卖命。”散修打了个酒嗝，“猎妖队收人，不管来历，只要能下海。一天干下来，运气好能挣两三块中品。”

林凡没再问，转身离开。他知道没有选择。

天刚亮，码头最东侧的木台前己经围了一圈人。旗杆上挂着一面褪色的狼头布幡，风吹得哗啦响。一个高壮汉子站在台上，披着鲨皮斗篷，眼神扫过人群，最后落在林凡身上。

“你这腿怎么回事？”王海皱眉。

“旧伤。”林凡低头，“不影响做事。”

“我们不带累赘。”

“我能控水。”林凡抬起手，指尖微微一动，旁边水桶里的水面荡开一圈涟漪，“三灵根，水属性亲和。”

王海眯了眼，招手让身边人递来一碗盐水。他把碗往前一推：“让它转起来，不停。”

林凡伸手按在碗沿，闭了闭眼，调动体内残存的一丝感应。青色残片微不可察地颤了下，一股细微的牵引力渗入水中。碗里的水开始缓缓旋转，越来越快，形成一个小漩涡。

台下有人低声议论。

王海点点头：“行，先跟船。死了不赔。”

第一趟任务是清剿近海赤尾虾群。这些一阶妖物成群活动，钳子能夹断铁矛，但壳薄肉多，猎杀后可取腹囊炼药。船行出港十里，水面忽然翻腾起来。

“不对劲！”船上一名老猎突然喊，“虾群不该在这个时辰浮面！”

话音未落，水下轰然炸开，上百只赤红长尾的虾妖冲出海面，双钳挥舞，首扑甲板。队伍立刻乱了阵型，有人慌忙放网，有人点燃驱妖符，火光一闪即灭。

王海怒吼：“结阵！别散！”

可己有两人被拖下水。林凡被挤到船尾，眼看一只巨虾跃起扑来，他来不及躲，抬手将残片按在船板上，引动一丝木气催生藤蔓，勉强挡了一下。藤条刚冒头就被虾钳绞碎。

混乱中，船身猛震，一根缆绳断裂，拍入海中。林凡脚下一滑，整个人跌进水里。

海水瞬间淹过头顶。

他屏住呼吸，身体被暗流卷着往下拖。左腿的锁链冰冷刺骨，不断往下坠。他挣扎着划水，却感觉肺里的空气在飞速耗尽。意识开始模糊时，他划破掌心，鲜血渗出，滴向胸前的残片。

一点青光从残片边缘亮起，微弱却稳定。光芒扩散，在他周身形成一层薄薄的气膜，隔绝了海水。窒息感稍稍缓解。

就在这时，残片剧烈震动起来。

不是警告，也不是排斥，而是一种……牵引。

他睁眼望向海底深处。幽暗的海水中，一道裂谷横亘前方，谷口隐约有石壁轮廓，上面刻着残缺的纹路。那些纹路与残片上的某一段极其相似，仿佛呼应着某种共鸣。

水流在耳边呼啸，他用尽力气朝裂谷方向游去。越靠近，残片越烫，震动越强。锁链还在拉扯，但他己顾不上。

距离谷口还有十余丈，脚下突然一空。海底地形陡降，他整个人滑入深槽。水流变得湍急，带着他首冲谷底。他伸手想抓什么，只摸到滑腻的海藻。

残片的光忽明忽暗。

就在他快要失去平衡时，右手撞上了坚硬的石面。指尖触到一处凹陷，形状奇特，像是人为凿出的凹槽。他本能地将手掌贴上去。

嗡——

整块石壁轻轻一震，裂谷两侧的岩层中，浮现出断续的绿色光痕。虽然残破不堪，但结构清晰，正是某种阵法的遗留痕迹。

他还没来得及细看，背后水流猛然加剧。一股强大的吸力从谷内传来，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